那天他们三个去医院楼下遛弯,正好碰见一个年轻的奶爸在小花园里逗自家闺女,那小姑娘生得水灵灵的,可爱极了,看见司易白就走不动道了。
那奶爸抱着娃,笑她不知羞,连连和司易白说“不好意思”,司易白神情淡淡的,可眉梢却挂着笑意,细细探究,还有几分羡慕。江稚鱼当即明白,原来司易白更喜欢女儿。
“你快得了吧!”林小哲一句话把江稚鱼从回忆里拉出来,“你忘了你怀孕时候那难受的样了?我想着都后怕。”
崽崽拽了拽江稚鱼的无名指,江稚鱼只当他在跟自己闹着玩,她揉了揉崽崽软软的头发,将人按在肚子上。
“要是为了他,再怀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江稚鱼咧着嘴,也不知羞。
电话那头的林小哲连连作呕,骂她恋爱脑,并发誓她这辈子是绝对不会生孩子的!
林小哲的誓言发得多了,江稚鱼向来不当回事,她左耳进右耳出,翻身一睁眼。
“司易白!”江稚鱼扑腾一下坐起来。
崽崽的脑袋被妈妈倏地撞了下,跌了个屁股墩,四脚朝天地看着天花板。
司易白单手捞起儿子,假装没听到江稚鱼那些话,
他把午餐放到桌子上,平静地说:“吃饭了。”
林小哲还在那一个劲儿问“谁”,听到司易白的声音,忽然蔫了,两秒钟过后,果断挂掉电话。
江稚鱼:“……”不靠谱的队友!
江稚鱼尴尬地从床上爬起来,用消毒湿巾擦了擦手:“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司易白专心逗儿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刚刚。”
刚刚是多刚啊?是这么刚?还是那么刚啊?江稚鱼欲哭无泪地想,默默扒饭。
司易白背对着她,轻声细语地和儿子说话,聊聊天气,谈谈理想,好像并没有把刚刚江稚鱼说的话放在心上,很有可能,他都没听到。
江稚鱼从紧张兮兮到泰然自若,她已经完全相信司易白只是回来得巧,她的那些胡言乱语,他并没有听到,是以一顿饭吃得十分满足。
病房里三人,两人各怀心思,唯有单纯的崽崽奇怪地看着爸爸——爸爸在说什么哇?他怎么什么都听不懂?爸爸到底是不是在和他说话哇?爸爸说话都没有看他。
看谁呢?爸爸在看谁呢?
崽崽委委屈屈地顺着爸爸的视线望去,除了一面照着妈妈的镜子,他什么都没看到。
爸爸真奇怪。
酒足饭饱后,开始谈正事。
司易白板着脸,对江稚鱼道:“叶医生说崽崽可以出院了,你要是喜欢这个房间,就继续住在这。”
江稚鱼的脸上爬满问号:“难道你认为,我住在这里这么多天,是因为喜欢这个房间吗?”
司易白一脸“不是吗”的表情,他自顾自道:“崽崽我先抱走了,感谢江小姐这些天的照顾,薪酬我会让陈秘书过会儿打到你的账户上。”
江稚鱼:“?”
“哎我说你——”江稚鱼想去追爷俩,一时又没找到拖鞋,光着脚就跑出去,迎面撞上祁惑。
江稚鱼看着那张妖孽的脸,愣了一瞬:“你怎么在这里?”
祁惑举着两大袋子零食:“我来看你啊,自你生病入院我就没见着你,可算让我逮到你了。那什么,你让我进去——”
砰!
江稚鱼关上了门。
“哎?江姐姐,你就让我进去呗!我这回把自己捂得可严实了,不会让人发现的!好姐姐,你就给我讲讲那天在后海到底是什么情况呗?网上传得五花八门,我都好奇死了!”
“江姐姐,江老师,你理理我呗!好姐姐,司小姐,二少夫人,崽崽
他妈!”
咔嚓,门又开了,江稚鱼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抱着胳膊挑眉问:“你在骂谁?”
祁惑怂唧唧地扣扣太阳穴,声音小了不少:“网上都是这么说的,说你就是司小少爷的亲妈,说司家二少爷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其实是你和司易白的。”
祁惑暗觑她:“所以……是不是真的啊到底?”
“来路不明”四个字听得江稚鱼心颤,她沉抒一口气,道:“是我的,崽崽的亲生母亲,是我。”
“所以他不是‘来路不明’的孩子,他有爸爸,有妈妈。他的妈妈,是我。”江稚鱼铿锵有力地说。
祁惑的嘴巴张成“O”形,他指着江稚鱼:“合着你未婚先孕,孕的是司易白的种哇!”
意识到自己音量过高,祁惑连忙捂住嘴巴,左右望了一眼,悄咪咪道:“那就是说,崽崽其实是私生子咯?”
江稚鱼的眼皮一抬,琥珀色的眸子迸射出精锐的暗芒,一股无形的危险气息荡开,祁惑不由得抱紧胳膊,后退半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和司易白没名没分,崽崽当然就是私生子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触动了江稚鱼,
她微微低下头,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