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什么时候结束,江稚鱼完全不知道,她睡得昏天黑地,睁眼时已是翌日清晨。
朝阳初升的小岛,海面波光粼粼,白鸥迎风振翅,游鱼戏水,白船扬帆。
晨光浸润窗子,洒在江稚鱼的脸上,金灿灿的温度烘得江稚鱼的小脸红扑扑,江稚鱼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光粒扑进来,江稚鱼眨眨眼,本能地皱起眉毛。她想翻身转过去,背着光,腰上的重量却让她拧眉更甚。
熟悉的橙花皂香钻入鼻中,让江稚鱼的神思慢慢回笼。
她睁着漂亮的琥珀色的眼眸,不可思议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司易白?他怎么在这!
脑袋下,细腰上,司易白将她锢得甚紧,动都动不得,紧接着,一些碎片般的记忆接二连三地浮现在她的脑中。
“小哲,我要喝水。”
有人递来一杯温热的水。
“小哲,我要换衣服。”
有人抬起她的后背,动作轻柔地帮她换睡衣。
“小哲,我要上厕所。”
有人将她打横抱起,一步一稳地往卧室里的卫生间走。
回忆起来的江稚鱼:“……”
再看看眼前生得没有分毫瑕疵的一张俊脸的江稚鱼:“………”
她现在从窗户往海里跳还
来得及吗?
江稚鱼四肢都麻了,脸颊烧得和外面的朝阳一样红!
她昨天是烧傻了吗?给她倒水的有可能是林小哲,给她换衣服的有可能是林小哲,把她公主抱到卫生间的怎么可能是林小哲啊喂!
江稚鱼的脑中咔咔劈下几道白光,闪得她眼睛疼。
不知道是不是她脑中错乱的声音吵到司易白,司易白拦在她腰上的手臂忽然动了,缓缓地抽了回去。
江稚鱼暗道时机大好,动作放缓百倍,轻轻地支起上身,准备溜出去。
却在看见司易白的眉眼时,忽然顿住。
豪不夸张的说,这双眼曾惑她心潮,几乎占据她整个青春年少的时期,时至今日,她仍然为他心动。
这一瞬间,时光仿佛静止了。她以视线描摹男人的轮廓,静静地看着他眼下的乌青,想到昨晚她那般折腾他,不免有些歉意。
司易白待她的确不错,但如果不是他的专制和霸道,她想她应该可以和他和平相处,哪知会落得这种地步。
江稚鱼正困惑,那眼色猝不及防地落入司易白墨海般的眼中,江稚鱼的心都停跳一拍,本能地往后逃,下一秒,又被司易白手疾眼快地捉住。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
。
江稚鱼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咧嘴干笑道:“早啊。”
司易白就那么看着她,没说话,明明眼神热得炙人,声音却冷:“清醒了?”
“嗯。”江稚鱼几乎在用鼻音说话。
“认得我是谁了?”司易白又问。
“嗯。”声音较之前小些,江稚鱼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司易白笑得清冷:“把我当一晚上佣人使唤,江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吗?”
来了来了,终究还是来了。江稚鱼默念不听不听,转移话题:“之前在衍城,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谢谢你故意放水。”
司易白没接话,这似乎不是他想听的。
江稚鱼心里念着小九九,又说:“那钱我没办法还你了,但是那差额我可以还你。”
司易白小幅度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江稚鱼弄不明白这男人脑袋里在想什么,只能搜肠刮肚:“对了,昨晚怎么没见崽崽?他没来吗?”
这回司易白总算肯说话了:“昨天他睡得早,就没有抱出来。”
“哦哦。”江稚鱼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司易白还在等她:“还有呢?”
恍惚间,江稚鱼觉得司易白问的这句耳熟,但要让她回忆在哪儿听过,她又想不起来。
江
稚鱼继续装傻充愣:“没有了。”
司易白像是料到她会这么说,顿了顿,面不改色道:“你昨天扒我的衣服。”
江稚鱼:“?”
“不仅扒,还要往里钻。”
江稚鱼:“??”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司易白亮出敞开的衬衫,把被抓皱的地方给江稚鱼看。
江稚鱼怔怔地看着衬衫的领子,差点两眼一黑昏过去。
“你……你想怎么办?”
司易白平静道:“扣上,就当使唤回来了。”
光这么说,江稚鱼似乎不吃亏,但实际行动起来,却又是一回事。
她被司易白一瞬不错地盯着,身体不由自主地紧张,指尖都在颤。而司易白就当看不见似的,幽深的目光就没从她的面上离开过。
一颗扣子扣上后,江稚鱼受不住,还算冷静地开口:“你能不能……不要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