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嘴上说着担心,夜里睡得倒是香,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她好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走出房门,江稚鱼看见客厅和厨房的景象呆了一瞬,一秒后才反应过来昨晚家里住了两个人,大的正在厨房里忙碌,小的正乖乖地坐在餐桌前等待。
崽崽看到江稚鱼,立刻笑出一排小牙:“姐姐!”
这声“姐姐”瞬间开启江稚鱼一天的好心情,笑眯眯地和崽崽打招呼:“崽崽早上好呀!”
崽崽在座位上蠢蠢欲动,像是想要下来找江稚鱼,奈何椅子太高,他下不来,只能在座位上扭:“姐姐,早上,好~”
江稚鱼很怕他会摔下来,忙走过去抱起崽崽:“昨晚睡得好不好呀?有没有不适应呀?”
崽崽看着江稚鱼,小心脏怦怦跳,这是妈妈第一次抱他,和爸爸抱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妈妈好香好软,崽崽好喜欢!
“睡得,好~,姐姐、的床,香香、软软~,有姐姐的,味~道!”
崽崽一字一顿地说给江稚鱼听,听得出来崽崽在努力把话说的连贯,比江稚鱼第一次听崽崽说话时进步很多。
虽然江稚鱼不知道崽崽为什么
说话是这种节奏,但看到崽崽正在往好的方向转变,江稚鱼不由自主地感到高兴。
江稚鱼捏了捏崽崽肉嘟嘟的小脸:“崽崽喜欢就好。”
江稚鱼忽然觉得,家里要是有这么个可爱的小家伙在,那她的生活一定会欢乐许多,崽崽要是她的儿子就好了。
这时,崽崽冷不防道:“爸爸,也很,喜欢~”
江稚鱼:“……?”
江稚鱼忽然想到,昨晚司易白也是在那张床上睡的,而那张床她已经睡过许久,甚至果着身子在里面滚过,床单被罩上都是她的味道……
江稚鱼腾地一下脸红了,脑中不合时宜地忆起一些旖旎画面。
崽崽奇怪地看着她:“姐姐?姐姐?”
“啊?”江稚鱼回神,正巧司易白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江稚鱼盯着他已经换过的衬衫,脸烧得越来越厉害。
司易白看着她红通通的脸,问:“你发烧了?”
江稚鱼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跳脚反问:“我发什么骚?!”
司易白:“?”
司易白:“你在说什么?”
司易白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稚鱼恨不得立刻从这个地球上消失,她用仅存的理智说道:“我说,
我没发烧,只是昨晚空调的温度调高了,睡得有些干。”
江稚鱼放下崽崽,头也不回地溜进卫生间:“我去洗漱了。”
司易白莫名其妙地看着江稚鱼的背影,转头问儿子刚刚和江稚鱼说了什么,崽崽一五一十地讲给司易白听,司易白听后神情莫测,继而轻笑,他奖励似的揉了揉崽崽的脑袋,道:“崽崽说的很对,下次还要这么说,知道吗?”
崽崽重重点头,道:“知道~啦!”
吃饭的时候,江稚鱼全程不敢抬眼看司易白,跟只鸵鸟似的就差把头埋进饭里,司易白知道原因,也不纠正她,反而促狭地看着她,欣赏她害羞的模样,以至于当司易白告诉她,需要她今天照看崽崽的时候,江稚鱼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司易白离开后三分钟,江稚鱼:“……”
不对啊,不应该送崽崽去幼儿园吗?为什么要她照看?
江稚鱼掏出手机,本来想给司易白打个电话,但一想到她没有他的手机号码,江稚鱼只能点开微信对话框。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鱼:今天不送崽崽去幼儿园吗?
白:今天周六。
江稚鱼火速看了眼手机,居然真的是周六
。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鱼:那就把崽崽交给张叔啊,为什么要我照顾?
白:你是崽崽的姑姑。
江稚鱼一阵无言,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鱼:我今天还有事,没办法照顾他,你在哪里,我把他给你送过去,或者我把他送到张叔那里。
白:我和张叔正在去机场的路上,预计明晚回来。
江稚鱼盯着屏幕几秒,忽然感到一丝烦乱,司易白几乎无孔不入地侵入她的生活,让她避之不及,这样下去,她根本无法顺利脱身。
思来想去,江稚鱼鼓起勇气——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鱼:司先生,崽崽的年纪还很小,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很明显,我并不是照顾他的最佳人选,司先生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把崽崽的妈妈接回崽崽身边,让她来照顾崽崽,会更合适,也更稳妥,司先生觉得呢?
江稚鱼自认为这段话说得十分到位,既没有过分僭越,又把该说的话都说清了,而且这话直白到这个份上,傻子都能看出来她什么意思,司易白总不好再拿什么理由敷衍她。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江稚鱼没有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