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话音刚落,整个人从桌子上倒下去,倒下去的时候还不小心弄掉几个盘子,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店里的顾客顿时向这边看来,服务员听到响动匆忙跑过来,江稚鱼人已在司易白怀里。
服务员吓惨了,下意识以为他们的菜品出了什么问题,忙掏出手机:“您没事吧?您还好吗?我给您叫120吧?”
江稚鱼疼得脸色惨白,居然还能挤出一个“没”字来。
司易白二话不说,抱起江稚鱼就往外走,服务员紧跟着他,忙说自己马上叫救护车,司易白厉声道:“不用叫,我们自己有车。”
司易白腿长步子快,服务员跟着跟着就跟不上了,见司易白走远了,服务员顿觉不妙,立刻去找领班去了。
司易白三步并作两步地把江稚鱼抱上车,告诉司机去最近的医院,不想江稚鱼听闻,立刻道:“我不去!”
司易白火冒三丈,当即给了江稚鱼一巴掌:“闹什么?不去医院你想干什么?你想疼死吗?”
江稚鱼眼冒泪花地摸了把惨遭毒手的大腿,叫板似的说:“疼死我也不去医院!就是不去医院!你放我下来,我要下车!”
司机犹豫地看了眼司易白,司易白
斩钉截铁道:“就去医院!现在就去!开车!”
车辆立即加速。
或许是疼得太厉害,江稚鱼眼前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冷汗一波又一波地往外冒,江稚鱼渐渐受不住,呜呜地哭起来。
司易白又气又心疼,直把人往怀里搂,嘴上还不忘训着:“让你吃那么多辣的,活该。肚子饿了一天还要吃重辣的东西,你不是作死是什么?”
江稚鱼简直是在受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明知道她难受得要命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江稚鱼恨恨地骂道:“司易白!淦恁娘!”
司易白手起掌落,这一回结结实实拍在江稚鱼的屁股上,江稚鱼当即发出一声惨叫,本来她还想再骂点什么,但她疼得实在太厉害了,只好缩在司易白怀里哼唧,一路到医院。
到医院后,江稚鱼的反应反而没那么强烈了,虽然还是疼,但能忍着不出声,就是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司易白给她办的急诊,检查结果很快出来,果不其然,因为江稚鱼一整天没吃东西,忽然暴饮暴食,还都是变态辣的食物,引发胃痛,需要挂水,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你这个胃实在太差了,二十出头的年纪,不应该啊,
常年不好好吃饭吧?”医生拿着单子,一脸沉痛地看着江稚鱼,“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又是不好好吃饭又是整宿整宿的熬夜,饮食不规律,作息不规律,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完蛋的啊小姑娘。”
江稚鱼实在忍不住,抬手跟医生眼前挥了挥:“医生,我在这。”
医生一愣,把老花镜往上推了推,探头一瞧,嘿,一老太太正冲他笑,医生忙笑着转过来:“哎哟认错人了,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啊小姑娘……哎?你这小姑娘跟旁边那个小姐姐也没差多少嘛!哈哈哈。”
江稚鱼:“……”
司易白没心思听医生贫嘴,他只担心江稚鱼的身体状况:“医生,她的胃到底什么情况?”
医生微微正色,道:“她要是还想要这个胃,今后就不能再吃刺激性食物了,尤其是辣的,最好不要再沾,还有,她得尽快调整作息和饮食,逐渐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中来,不然啊,呵呵,趁早给自己买口棺材吧。”
江稚鱼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她能感受到来自司易白灼热的视线,江稚鱼不用看就知道,那视线中定写满了埋怨和怪罪,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画
画这种东西,就是在晚上画才有灵感嘛……再说最开始,造成这种不良作息的,并不是这件事。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走了。司易白拉来个凳子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江稚鱼,江稚鱼被他盯得难受,拉起被子就要蒙,叫司易白制止住了。
“蒙被睡觉会呼吸不畅。”
“我不睡觉。”
“那是灯太刺眼?”
“也不是。”
“那就是为了躲我?”
“……”江稚鱼沉默地推了推眼镜框。
司易白伸手给她摘下,把眼镜框放手里看了看:“刚刚就想问你,这镜子上又没有镜片,你光戴个框做什么?”
江稚鱼漫不经心地说:“因为好看。”
司易白一时无言地看了看手里又黑又粗的镜框,忽然想起江稚鱼现在是个漫画作者来的,现在搞艺术的,审美都是这样的吗?
司易白将眼镜框收到一边,没有还给江稚鱼的意思。江稚鱼猜这个镜框大概率不会回到她的鼻梁上了,就此默哀三秒钟,开始琢磨明天换哪个镜框戴好。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重,急诊室这边又乱哄哄的,江稚鱼很快就没有了思考镜框的心思,一些有关医院的画面像要冲破记忆的牢笼,逐渐让江稚鱼变得
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