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吃过一顿饭后,时姝和静思庵其他人的来往多起来。
接触的时间越多,发现这些妇人其实蛮可爱的,对她特别的好。
经常塞各种野果给她吃,摘到漂亮的小花也会送过来。
一群人,好像把她当孩子养。
时姝上山打猎到野鸡或者野兔,也会送过去她们改善伙食。
有来有往,彼此间的关系越发融洽。
对这样的情景,虞珂晴喜闻乐见。
她其实能理解那些人的心情。
时姝年纪小,长得讨喜,嘴巴又甜,哄得大家开开心心,生活不再是乏味无趣,日子添了几分色彩。
对于这样的孩子,没几个人能拒绝得了。
“虞婶子,小姝在吗?”蒙皓月提着篮子,里面是刚摘的野果。
坐在门口缝补衣服的虞珂晴,用手指了指屋里:“在里面呢。你直接进去找她吧。”
三天两头有人来找时姝,虞珂晴已经习惯了。
蒙皓月走进去,看见时姝正盘腿打坐。
时姝睁开眼睛,笑着起来迎接:“月姨,你怎么过来了?”
“摘到一些野果,酸酸甜甜的,送点过来给你。”蒙皓月从篮子拿出几串野果。
时姝拿了一颗野果,剥开外皮放到嘴里,眼睛笑得弯起来:“谢谢月姨,非常的好吃。”
熟悉时姝的人,就会知道她是典型的吃货,热衷尝试各种好吃的东西。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顿好吃的就行。
一顿解决不了,就吃两顿,很快又恢复开心的模样。
“你喜欢就好。”蒙皓月看着时姝吃东西的模样,心里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时姝连续吃了几颗野果,发现蒙皓月的神色有异,贴心地开口:“月姨,你有事情?”
蒙皓月挣扎了一会,犹豫着是否要问出来。
万一戳到时姝的伤心往事,怎么办呢?
“月姨,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我能帮就帮,能解答就解答。”
“好。小姝,你长得是不是很像你母亲?”蒙皓月决定问出来。
时姝没想到会问这个,一下子愣住了。
“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蒙皓月看见时姝的表情,赶紧补上一句。
时姝回过神:“月姨,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看你长得很像一个故人。容貌相似,吃东西的样子也像。”
故人?
难道她与娘亲相识?
时姝神色微动:“你的故人叫什么名字?”
“她叫连漪,是我的手帕交。我们各自成婚以后,联系渐渐少了。她跟着夫君驻守边疆,交通多有不便,很少回来京城。我呢,嫁人以后一堆烦心事,也没有时间给她写信。”蒙皓月渐渐打开话闸子,渐渐说起自己的事情。
蒙皓月的父亲原来是武将,受重伤以后申请调回京城,任命为四品官员。
刚回到京城的时候,蒙皓月受到京城贵女的排挤,只有连漪不嫌弃,主动带她参加各种活动,出面维护她的脸面。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连漪比她先一步嫁人,成亲后夫唱妇随,跟着丈夫离开了京城。
后来,她听从家里的安排嫁人,没想到就此进到火坑里,日子过得无比煎熬,每天生不如死。
蒙皓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时姝安静地听着,伸出手轻拍蒙皓月的后背,辅助缓解她的情绪。
这个时候,宣泄情绪最好的办法,就是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把受过的委屈都说出来。
蒙皓月大哭很久,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等到她的情绪差不多平复,时姝递过去一块粗布。
蒙皓月接过粗布,整理干净脸,整个人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失控了。”
“月姨,没关系的。女人是水做的,你可以尽情地哭,争取哭出一个小湖,让我们养养鱼,以后顿顿有鱼肉。”时姝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蒙皓月被这话逗笑,心情瞬间变好:“你这个丫头!胡说什么呢?我能哭出一个湖,你到哪里弄来鱼苗?”
“月姨,我娘亲确实叫连漪。”开过玩笑话,时姝说起正事,“你是娘亲信里所说的月姨吧。她给我留下的信,写了很多你们俩的趣事。”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黯然。
“现在你娘亲过得怎么样?”蒙皓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手脚有点冰凉。
“我三岁的时候,娘亲生病去世了。她快要离世前,给我写了很多信,让我每年拆一封来看。”
时姝脑海里的娘亲渐渐模糊,唯有温柔的说话声,以及暖暖的怀抱,印象特别的深刻。
蒙皓月听到好友去世的消息,脑袋一片空白。
她以为自己命苦,过得不如意就算了。
可是连漪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何会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