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暴雨,听着呜咽的风声,余柳杨眉头紧锁。
电影里的惊魂画面一遍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跳动的右眼皮像一只鬼手不停地左右着他的心绪。
打开灯,他默默地看了一眼手表,23点47分。
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按下拨号键,余柳杨神色凝重的盯着地板。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无人接听。
母亲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样。
隔着卧室门,他听到主门那里有轻微的敲门声。
“我还真是大惊小怪。”余柳杨在心里默默吐槽了自己一把。
他的父母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的画室。
也许今天想要买画的客人比平时都要多,会耽搁二人下班也不奇怪。
麻溜地穿好鞋,他穿着睡衣奔向客厅西侧的主门。
脚步逐渐停止。
不知哪里传来了浓厚的血腥味。
父母是素食主义者,而他因为工作太忙近期点的全是外卖。
家里可是半点都没有杀生。
踮着脚尖,他快速地在家中巡查了一番,最终回到了这里。
循着腥味,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主门前。
“咚咚咚”的规律敲击声仍未停止。
“爸妈?”
敲门声戛然而止,紧随其后的静默持续了好一阵,“是你们吗?”
“只有我一个人。”门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嘴里塞满了未经咀嚼之物,含糊不清。
透过门洞,余柳杨看见了门外的女人。
齐刘海,黄色花纹的衬衫,就连嘴角旁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是他的母亲没错。
对方正笑眯眯站着。
暖黄色的光晕打在母亲的脸上,温柔而又慈祥。
伸向门把的手来来回回已有数次,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
母亲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出门基本都会带上钥匙。
况且他清楚地记得早上母亲是带上了钥匙出门上班的。
心里已经认定了什么,余柳杨没有因为心里的焦躁不安而失了分寸,他用着平常地语气,“母亲你先等一会儿,我突然尿急。”
大脑短路后他只能想到这个狗屁不通的理由。
验证钥匙是否存在只需查看凹槽处。
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咔嗒咔踏”的声音,余柳杨一路小跑。
果不其然,存放钥匙的凹槽里头空空如也。
他又陆续去经常走动的地方翻找,还是未发现钥匙。
许是屋子里好一会都没有动静,蛇如玉扬起的嘴角倏地落下,“将死之人还在给老娘磨蹭什么?”
好心情全部被这个姓余的给搅和了,谁能想到这死小子会这么机灵,“腐蚀白雾!”蛇如玉不想再浪费时间。
白雾凭空而起,它们围绕在蛇如玉的身边,随后往她所指的方向飘去。
腐蚀白雾能在短时间内融化目标,目标越小速度越快。
门外发生的一切余柳杨都不清楚。
直到这骤然停止的敲门声,它将余柳杨心里的疑惑无限放大。
再次透过洞眼向外看去,一大团白雾正聚集在女人的周围。
母亲的脸隐匿在白雾中,让他看不真切。
缓缓地向后撤去,余柳杨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连续的“滴嗒”声从门外传来。
第三次透过门眼观察外面的动向,他看到了大片脱落的木屑。
浓雾化作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一层一层,像是剥开水果的外皮。
门外的是怪物,这种认知让他的世界观瞬间崩塌。
父母他们是出事了吗,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他也会死在这个怪物手里吗?
不,他的人生才刚开始。
父母生死未定,被捉了也有可能。
活下去!
生的信念将余柳杨从绝望中拉回现实,现在可不是悲伤的时候!
木屑掉落的频率在加快,听声音已经影响到了门的内部。
再一次听见了女人的声音,“人肉可真好吃,不知道你的味道如何呢?”
伴随着咀嚼和吞咽的声音,他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蛇如玉加大魂力的释放,其周身的白雾越发的浓厚。
就在两小时前,蛇如玉靠着她原本的容貌勾引到了三个男人,欢愉一番后再将他们全部杀死。
肚子里的残肢还未消化完全,一波新的饥饿感又向蛇如玉袭来。
屋里的余柳杨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在思考该如何应对。
去不了外边,他决定找把菜刀护身。
迅速地跑进厨房拿出菜刀,不过很快余柳杨就蔫了。
门外那可是怪物,普通的菜刀能够应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