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点头,“嗯。”
他不过是出去几个月而已,还会回来的,也一定要回来。
就算不能同他有什么别的关系,静静守着他也是好的。
转身望了眼挂在马背上的包袱,不然怎么对得起他们送来的心意。
宫翎回到东宫,打开顾宴昨日给他送来的盒子。
里面是老大和老二的一些事情,是可以让他们对自己再没威胁的事情。
整整一大叠,宫翎每一张都认真的看完,直到最后一张。
不知道顾宴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他心里感动又气愤。
顾宴为他把路都铺好了,可是除了这些却没有再说任何话。
他现在非常确定了,顾宴对他肯定是有些不一样的。
和他一样也是喜欢他的,不然何至为他操心到这份上。
为他这么操心,不知道有没有为自己打算?
这次出征看似容易,却有些太过巧合了。
宫翎轻轻皱了皱眉,给他准备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够不够。
顾宴换好衣服后,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
打开在怀里抱了半天的包袱,里面放着各种上好的伤药和救急用的。
有一件金丝软甲,两枚护心镜,底下一件白色狐裘,还夹着一封信。
一看上面散漫又傲气的字,顾宴就忍不住的弯起嘴角。
“不知这狐裘能不能派上用场,不过它我用命换来的,所以你得带着。
护心镜是皇祖母赐我的贡品,现在借给你,归来时记得还我。
药都是太医院里最好的,数量不多,你给我省着点用。
那个软甲是宫婷那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托我转送给你的。
虽然觉得有些没用,看在她一片心意的份上,你也穿上吧。
让我保护你,你也得先活着,不然我可没有本事去地府保护你。”
傲娇的猫关心人也不能好好说话,不过宫翎会这么说,他也放心了些。
青尘坐在旁边的大树底下,顾宴笑容加多一分,他眉头就皱紧一分。
若不是知道那包袱是太子给少爷的,他定然会以为少爷心上人给他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眉头纠结的都要拧成一团了。
见顾辰走了过来立刻问他,“二少爷,你觉不觉得少爷有些不对劲?”
顾辰在他身边坐下,转头看向顾宴若有所思,“也没有不对劲吧,应该是正常的。”
对心上人送的东西不就是这样吗?他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
顾辰过来时瞥见顾宴手里的信,虽没看清楚全部内容。
但他看到那字体了,就是上次顾宴小心放在心口处那封信一样的字体。
包袱是太子给哥哥的,这信也是太子写的,他刚看到皇祖母那三个字了。
而上次哥哥骗他们说信是世子给的,看信时也是这般柔情又珍重的模样。
和家人分离时都不曾像他与太子分别后那般难过。
能超过亲人的难过,不就是和心上人分离才能如此。
他大概也能知道哥哥的难过了,不止与心上人分离的难过。
还有种无奈的难过,哥哥的心上人不但是男子,还是太子。
玄元朝虽民风开放,但男子到底不能传宗接代。
一般人家或许还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凡是个达官贵人都是不可能这样的。
且大多都是跟风图个乐子而已,更别说一国储君了。
太子好似对哥哥也不错,只是不知道对哥哥是哪般了。
就算同哥哥一样的心意,以后哥哥也难免要伤心吧。
青尘闻言转眼看向顾辰,再看看顾宴,良久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又觉得好像理所当然,最终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望着身边的一朵紫色野菊,脑中突然浮现另一个人的笑脸。
青尘终于向它伸手过去,轻轻拨弄一下。像是回应他,菊花在风中舞动。
一阵风吹过,狐裘上的毛轻轻抚弄他的指间,似是在触摸心中的那只大猫。
抬头见天色已晚,顾宴收拾好包袱,起身命令众人出发。
顾宴走了后,宫翎就开始整日养花遛鸟,还时常去奇珍阁逛。
出手大方,老板每次见他来都笑得一脸褶子。
一时之间九幽城都传遍了,说太子殿下玩物丧志。
结合之前的言论,对他更是指责颇多,流言一度传进宫里。
听说皇上对他也大为失望,整日在皇宫里唉声叹气。
连太后对此都颇有不悦,叫他进宫训了一顿。
宫翎从长寿宫出来,刚到御花园就碰到大皇子宫涵和二皇子宫玄。
两人似乎在闲逛,心情好像还挺不错,更像是专门在等他。
装模作样的亲密还挺像那么回事,宫翎噗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