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寅委委屈屈的从里门出来,俊秀的脸蛋上挂着眼泪。
“娘子,你要去哪里。”
小麻烦长得真好看,尤其是委屈的,奶里奶气,她连重话都不想说。
将事情解释了一下,尤姝姝脸上的笑都快僵硬了。
没想到,笑着说话这么累。
她伸手在脸上揉了两下,脸总算好了一点。
傻相公还站在那儿,旧青色长袍短的露出他的一双破草鞋。他脸色郁郁,扁着嘴,“我没偷钱。”
他是不通人情世故,甚至傻乎乎的。
但也明白偷钱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知道,钱不是你偷的。”大黄是狗,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说的话自己还是相信的。“过来,我们一起去找出来,好不好。”
她招招手,小麻烦迈着小碎步,嘴里还嘀咕着。
她笑笑,“以后不要贪嘴了,好不好。”
傻子震惊的抬眸,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
杜寅什么都好,就是贪吃。
饭量大,还挑食。牛艳芳那儿是镇子里才有的糕点,一钓,他就上钩了。
傻子哪里懂得掩饰自己的表情,听到自己的心思被戳穿了,五官都挤作一团。粗大的手捏着她衣服的一角,嘴角下撇,“娘子,错了。”
“哪里错了?”
杜寅不情不愿的说道:“以后少吃点,给你留。”
尤姝姝被气笑了,感情是觉得她也想吃。
身后拖着不高兴的小尾巴赶到了大黄他们那儿,青山绿水,瓦舍林立,炊烟袅袅,小巧流水人家。
如果不是忙着处理事情,她也能好好品品。
大黄他们没有走远,就停在离他们家两里的小院子。
这家主人家都不在,敲敲门也没人应,牛艳芳顿时叉腰急道,“尤氏,你家狗行不行。”
大黄恶狠狠的汪道,[贼婆娘,你敢说你狗大爷不行。]
尤姝姝怕大黄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招惹了大家的不满。
毕竟在这,杀人不行,杀狗他们心里是不会有愧疚感的。
大黄还是太年轻,日后得好好培养。
但她也不会好声好气对着牛艳芳说话,她一手牵着杜寅,一手拿着刀,冷哼,“牛艳芳,闭上你的嘴。”
“凭什么?”牛艳芳刚要说话,就被那双眸子吓得转头。
算了,不和她一般计较。凶煞的尤姝姝拉着相公往大黄那儿走,身后的阻力不断加强。
转头一看,是傻子相公拉着她不让走,还缩着脑袋,怕的浑身都发抖。
要是大黄的尾巴在他的身上,保不齐都夹起来了。
看这牛艳芳,给孩子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
她往前一挡,瞪着牛艳芳,恰好她抬起头来。“给我转过去,我家相公不想看见你。”
大黄很快配合的叫了一声。
[对,我也不想看见她。]
牛艳芳委屈,杜寅还吃了她一整盒的糕点,半点渣也没给她留。现在看两眼也不行,也不敢和尤姝姝争执,要是真把兔子逼急了,不帮她找钱袋怎么办。
她把眼睛移开,不敢再看杜寅。
身后的男人总算不抖了,依在她的胳膊边,乖巧的眨巴眼睛。
“娘子,我想回家。”
现在还不行,尤姝姝握紧了那双大掌。
她抬起头,看着这个不算破落的院子。
这里是村中,门口有两棵枣树,底下是一口水井。
能在这里住着的,绝对不是什么小人物。
大黄撩动爪子,[主人娘子,钱袋就在里面,我的鼻子不会错的。]
王宝珠这时从边上凑过来,“姝姝,会不会是你的狗找错地方了。这可是村里富户钱富贵的院子,他怎么可能偷牛艳芳的钱。”
牛艳芳脸色不好,“谁知道呢。”
钱富贵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家里有点田,一直勤勤恳恳,赚了不少钱,还供儿子读上了书。但前两年媳妇死了他迷上了赌钱。上瘾之后把亡妻留下的两个女儿贱嫁了出去,挥霍了大半,惹了儿子和他断绝了往来。
如今就是村里的地痞流氓,坐吃山空罢了。
“私闯门户可是大罪。”
“要不,找个人把钱富贵叫来。”
“他这会儿肯定在镇上的赌坊,咱们怎么去找?”
牛艳芳看了眼置身事外的尤姝姝,脸色极差。这些人都是看热闹的,没一个是真的要帮她。
不一会儿,她嘴里有了铁锈味,手指一抹,原来是出血了。
她胸腔中正烧着怒气,那笔钱是她的命,眼看着钱富贵家的大门,“尤姝姝,你确定我的钱在这里面?”
“恩,我信大黄。”
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叫一只黑狗大黄,牛艳芳瞪了一眼,“好,要是你的狗不行,那笔钱就得你们还我。”
大黄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