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后的目光，牧衍回过头，脸上是一贯的没有表情，他不太与人交谈，也不知道需要说些什么。

“你……不是牧衍，对吗？”桑露不是个傻子，能感觉到他气质上发生的变化。

桑露的话让木莞白三人一愣，他们都没听明白，还以为桑露被如此血腥的场面吓得魔怔了。

“你在说什么啊桑露？他怎么可能不是牧衍呢？”杜宁擦了把嘴巴，“我知道刚才的场景很吓人，那你也不至于……”

桑露叹了口气：“那你觉得刚才那两个吸血鬼的死是谁造成的？差点被打死的楚惇学长、除了能看见鬼没有任何用处的我，还是你和木莞白？”

杜宁一时语塞，他讪讪道：“确实不像是我们能做到的，但牧衍他……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啊，怎么可能……”

桑露当然知道这只是她的猜测，她不应该怀疑牧衍的，实在是之前的幻境对她造成了太大的影响。

楚惇看着桑露，虽然没有说话，但桑露似乎能读懂他微表情中透露的意思，仿佛在告诉她，他是无条件支持她的。

桑露无言，只得开口关心他两句：“学长……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楚惇嘴边苦涩，这下子要把伤口养好，把精气神补回来，还不知道得要多久了。

桑露点点头，走进那两个吸血鬼出来的房间，只一眼就被里面的场景震撼到无法再前进。

三人跟着桑露走到门口，惊诧得瞳孔都放大了。

跟他们一起来的大部分男生女生都倒在地上，脖子上血淋淋的，衣物都被染成了黑红色，他们的脸都沿着骨架往里凹陷，就像一个个饱经病痛磨难的重病患者。

桑露在心里为他们哀悼，希望如果真的有来世，他们可以……不要再随意去探险。

“这该死的吸血鬼！吸一个两个人的血还不够，非要让他们都遭殃……”杜宁一边觉得他们可怜，一边为自己庆幸，庆幸自己不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楚惇轻轻咳了几声，使劲走上前，问桑露：“桑露，你能看到他们吗？”

桑露闻言，使劲眨了眨眼睛，几次之后，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群整齐站在她面前的新鬼们。

桑露看着他们怨恨的眼神，不解之余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能。”

“那还真是……糟糕啊。”楚惇苦笑一声。

“什么？学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楚惇看着他们：“你们知道非自然死亡的人在死后有极大的可能会变成厉鬼吗？而我们眼前的这些伙伴，就是……非自然死亡。”

楚惇不说还好，一说，桑露便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很显然，这群新鬼在与她进行了视线交汇后，都发现了她真的能看见鬼的事实。

“桑露……”木莞白紧张地抓住桑露的衣袖，她不确定这群疯了吧唧的人死后会不会变成疯了吧唧的鬼。

“桑露，既然你跑过来自寻死路，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桑露回过头，发现歪着脖子的苏潇怜慢慢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