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便输了吧!叫你一声爷爷也不会死人,只要大象们能好就行!”
象奴倒也光棍得很,先前的自负也不见了。
沈宁对象奴的印象又有了不小的改观,有才能的人大多都有傲骨,而象奴能为了大象,又放下傲骨,也算不得奸恶之人。
象奴既然已经伏低做小,如果再斤斤计较,倒显得自家没有容人之量,太过小家子气了。
大象服下了汤药,在体内迅速化开,十几个呼吸后,已经站立起来,然后走到沈宁身边,用头轻轻碰触沈宁,粗长的象鼻轻轻卷起沈宁,然后放置在背上,轻快地吼叫了起来。
那声音里有感激、有开心、还有劫后余生的激动!
沈宁感受到大象没有恶意,也就任它去了。
大象的背非常宽阔,比马背舒服多了。
坐在象背上,离地面约有三米距离,周贵、象奴看上去顿时渺小了些。
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如何?我说过能治便能治!现在可看到了?”
几个象奴目露不可思议的神色,良久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病恹恹十多天的大象,眼看着撑不过今天,谁知道沈宁只用了一丸药就给治好了。
而且大象状态还特别好,除了多日不曾进食,看起来有些虚弱之外,没有其他毛病。
沈宁又问:“怎么?还是不敢相信吗?你们可以检视一番的!”
象奴们也不推辞,围着这头大象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确实是找不出半点生病的迹象。
这才渐渐相信事情是真实发生了。
几个象奴并排站好,然后跪在了地上,“爷爷!”
“咳咳,那什么…不必行此大礼,意思到了就成!”
“愿赌服输,我们象奴虽然粗鄙,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
“好好,都起来吧!”
象奴不愿起身,齐齐哀求起来:“爷爷,能不能把其他大象一起治好啊!”
沈宁胯下大象也动了动,微微侧头看着沈宁,目光里隐隐有哀求的意思。
“那是必须的,不过刚才那药我只配制出一丸……”
“大人,爷爷,我们求求你了,我们这儿还有一些银钱,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救它们!”
几个象奴掏出一把散碎银子,夹杂着一些铜钱,这应该是他们全部家当了。
沈宁如何会把这点儿小钱看在眼里,“我没有说不救,放心吧,我这儿还有一些效果差一点的药,总归是不会让其他大象平白死去的!”
象奴千恩万谢,丝毫不再有任何怀疑。
周贵最是激动:“兄弟,你这次可是救了老哥这条老命了,今后有什么事,但凡沈兄弟你说句话,我周贵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养的!”
话虽粗鲁,意思表达的很到位,态度也很坚定。
沈宁拍了拍大象,刚想着怎么交流,好让它放自己下去,哪知道那胯下大象很神奇地半跪在地上,又用象鼻做步梯。
借着象鼻步梯轻易就下到地上。
沈宁又发现,自己走到哪儿,那大象就跟到哪儿,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显然,大象还是知道感恩的,明白自己是救它命的人。
它既然愿意跟着,那就跟着吧!
沈宁先检查了其余十五头大象,有七头大象症状轻微许多,另外八头毕竟严重。
于是单独喂给八头大象各一丸药,剩下两丸药化成汤剂,分给余下七头大象喝下。
虽然不是立刻治愈的药丸,但效果还是有的。
十五头大象的症状明显好转了些,至少可以进一下水了,有两头体质好一点的大象,甚至还吃了几片树叶。
一直跟着沈宁的大象倒是好,走到哪儿都有树叶吃,这会儿功夫,肚子已经吃了个滚圆。
估摸着再过一两天,身体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你们几个好好饲养着,有什么问题及时派人通知我!”
“知道了,爷爷!”
“不用再这么叫了,搞得我自己都感觉老了许多岁!”
“明白了,爷爷!”
“草,你们这是喊顺口了啊!好了,明天我再来!”
沈宁走了几步,那大象还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咳咳,象老弟,你家在这里,别跟着我啦!我要回家了……我去,你还跟着……卧槽,你又把我卷上你的背……”
坐在象背上的沈宁,双肩耸了耸,“千户大人,这如何是好?”
周贵现在心情出奇的好,历经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过山车一般的波折,现在是劫后余生的快意,“沈兄弟,既然它愿意跟着你去,那就让它去吧!明天别忘了带回来就行!”
“呃,这样好像不符合规矩,会被人诟病的!”
“无妨,本千户给你撑腰,更何况这乃是为了给大象治病的权宜之计,谁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