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不用顾忌临县省亲，洛梅能给你的，芷若也能。”

李阿蛮脑子一片空白，若非是陈莲赶到，李阿蛮咒爹骂娘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太子妃！”

陈莲眼疾手快，挥手示意随来的婢女将卫芷若抬回洛梅的冷榻后，叫一个女子去拿来银针套盒；再叫几位女子去端来热水；又使了眼色叫李阿蛮退出帐外。

刚临近卫芷若身边，陈莲眼尖，勉铃在床头的一旁弃之不顾，红了脸便直问，“你们房事了？”

李阿蛮听到这句话后，后脑门都是尬得没边，怎么就把持不住了呢，“这能怪我么。”

暗忖许久，李阿蛮静身置在夜幕中，也罢，穿一送一也算有了结果，绿帽子破了，卫芷若已是孑然一身，虽算不上什么洗礼，只是缘起性空罢了。

“重新开始么。”

李阿蛮兀自问了自己一句，一双深邃的眼眸便望黑空笼罩的北方远眺。

临县有场硬仗了，有迷信，有贵胄，有军队，还有财宝。

“阿蛮殿下！”

陈莲慌慌张张地出来内帐，“太子妃有危险，咱们得快马加鞭地赶往临县，缺了几味药材，怕是临县才有。”

“那还等什么……”

李阿蛮很赞成陈莲的决定，郇阳界待了好几天，该来的总是要来。

经济变革已经迫在眉睫。

“可是老监国还没回来。”

陈莲一声提醒，李阿蛮才念到这位老臣，“是啊，韩老身在何处……”

不待陈莲解释韩老的一些事宜，李阿蛮招呼了霍冲过来，将早准备完毕的亵衣、抱腹、心衣交予他手，又谨慎交代了几句。

“事不宜迟，你立即通知窦英三兄弟，现在就拔地启程吧，太子妃性命攸关。”

“喏！”

李阿蛮一撩下摆，半边臂弯负在身后，“陈莲，快走，我垫后，留下一匹双辕马车在此就行，我一人等候韩老足矣。”

“好吧。”

将士们到底是军旅出身，也就一炷香的功夫，整个车辕大队，就在一簇簇松脂火把的照亮下，立即前往临县。

次日晌午，用过膳的李阿蛮心情舒畅，卫芷若落胎也不是不无好处，后代子嗣方面，还是自己的地，自己种为好，前身也不行。

青山峻屹，绿荫成森，来到陡崖边缘的李阿蛮无比感喟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壁立千仞的陡峰均被氤氲雾气环绕，其中有两座小弟峰间还横生出一截天然的岩桥供百兽穿行，百谷涧间虽然鸟鸣不断，却始终觅不到雀迹，一时兴起，李阿蛮就啄着拇指笑，笑出了一段《鸟鸣涧》。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咏诗刚落音，一声娇滴滴的赞叹令李阿蛮意料未到，“好一个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李阿蛮回首一怔，这女子是谁，怎么没把老监国等来，却等来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

女子一双丹凤眼，举手投足都是眼睛要比薄唇会说话，她两腮务须施粉，自成的一抹春霞，瞧她的装扮虽与洛梅不同，倒更接近了卫芷若的穿戴，难道她是来替东周卫氏兴师问罪的么。

“公子，你就是阿蛮么。”

女子兀自一问，怔在原处的李阿蛮更觉莫名其妙，不对，东周卫氏由军士护送后夜启程赶往临县，她就算得知此事，也没可能这么快拦我，她是怎么认识我的。

“姑娘认错人了，本公子不知道什么李阿蛮。”

离开陡峰边缘，李阿蛮从女子的侧肩而过，女子乘坐了一辆双辕车，是四邸华盖，驾车的是一位小伙子，看起来很干练。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女子说到《临江仙》眉注时，“社牛”二字在李阿蛮的脑海浮现，女子根本不见外，心中更没有男女之别，他们素未谋面，女子竟欢悦地拍他肩膀迫他站定，面面相觑下，女子早展开一双柔臂，拦着李阿蛮的去路。

“小女子还没自我介绍，公子是不是有些不知礼啊。”

女子一脸的得意相，遂伸出柔指尖便捣李阿蛮的胸膛。

“公子既然不知道什么李阿蛮，可知道这《临江仙》吗？咯咯……”

女子半捂薄唇，娇笑不断，李阿蛮才悟出来，原来自己把自己给卖了，女子问的是阿蛮，他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提什么李阿蛮。

“本姑娘姓李，名云霄，号溪谷客，乃是东周四美之一喔。”

李云霄并不矫揉造作，提及东周四美之一完全不傲慢，反而翻来柔背又拍了拍李阿蛮的侧肩。

“李阿蛮公子，倾慕本姑娘者大有人在，你可不要太得意啊。”

“好了，本姑娘不爱兜圈子，《临江仙》既是你所作，我便替爹爹，先把把关。”

搞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