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西走到杜阮蓝边上,也坐下来:“那你现在想聊聊吗?”
杜阮蓝轻轻的摇了摇头。孙西也不勉强,起身走到门口,把自己买的酒提了过来,
“那我们喝两杯!”孙西从袋子里拿出两瓶小玻璃瓶装的白酒。又拿出两瓶啤酒。还有卤鸭货。
“白的还是啤的?都不行,我还带了一瓶红的?”孙西笑着说。但是笑里带着疲惫。
“白的。因为你肯定想喝白的。”杜阮蓝说。
“还是你懂我。”孙西徒手将两瓶酒的瓶盖拧开来,递了一瓶给杜阮蓝。
“抱歉,孙西。我这个朋友太失职了。”杜阮蓝看着孙西突然说了一句。
“你抱歉啥?有啥好抱歉的!”孙西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白酒。不是好酒,所以入口并不柔和,很辛辣,
“我看见你和茹琨在面馆。我怕打扰你,才把欧景程带回来的,”杜阮蓝也抿了一口酒,先甜后辣,没有过渡的味觉。
孙西看杜阮蓝挤着眉毛咽下白酒,不禁笑了一下,然后夺过她手里的小玻璃瓶,换了一杯啤酒给她。
“也没什么事,就那点事。我又被拒绝了。“孙西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
“孙西,我一直想问你,你这么坚持。你觉得值吗?”杜阮蓝手里捧着啤酒罐子。认真的看着孙西。
“呼,”孙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想过这个。”
“那你有过想放弃的念头吗?”杜阮蓝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能如此长情。
孙西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当然啦!蓝蓝!我天天都在想着放弃!”
杜阮蓝歪着脑袋看孙西,一副懵懂的样子。
孙西又喝了一口白酒,这才停下了笑,面上也爬上了忧伤:“但是,每次一看到她,放弃的念头就会消失。每次她一出现,我就会沦陷。”
杜阮蓝听到孙西的话,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垮了下来,两条淡眉也跟着垂了下来。
她好像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她又担心,害怕,因为曾经的伤,她不能也不可以带着去未来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孙西没有让杜阮蓝去公司。而是直接让她去找陶医生。
陶医生早早在诊疗室等待。杜阮蓝看到他竟有些不好意思:“陶医生。我又来麻烦你了。”
“孙西昨天夜里给我打电话,我以为是他自己又遇到什么问题呢。没想到是你。”陶医生是一个很儒雅的人。面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
“最近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因为已经很熟了,陶医生直接切入主题。
“会失眠,头痛。双手双脚不受控制地抖动。而且我又开始……”杜阮蓝说到这里,有点难以开口。
“伤害自己吗?”陶医生问。
“嗯。我想让自己清醒,只有疼痛。”杜阮蓝说。
“什么程度的疼痛。”
“脖子,大腿内侧,这种地方我揪起来会痛的很明显。”
“这些症状什么时候出现,有规律吗?”陶医生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杜阮蓝仔细的回忆,所有的症状都是和欧景程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出现。
“特定的人,只要和这个人一起就会出现。”杜阮蓝说。
“你指的是O吗?”陶医生的眼睛透过眼镜片观察杜阮蓝的表情。
“嗯。”杜阮蓝回应。
“你自己能很好的控制吗?”
杜阮蓝想了想:“刚碰见他很难受,会呼吸困难。各种不舒服,但是这些天再看他,会害怕,担心。很忧愁。”杜阮蓝如实说。
“害怕什么?”
杜阮蓝靠在沙发坐上,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就是害怕。觉得自己很没用。”
“最近会发脾气吗?无缘无故的那种?什么情况下会有发火生气的冲动?”陶医生继续问。
“会,我还骂了人。很凶的那种。我以前从不这样。”杜阮蓝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对谁发火?”
“他。看见他就来气。想骂他。”杜阮蓝脱口而出。
陶医生笑了一下,杜阮蓝看见他嘴上的笑,很诧异:“陶医生,你笑什么?”
陶医生只是摇了摇头:“在我看来还行,你居然想骂他就骂,没必要控制自己。”
“可是我会一直很忧愁,担心害怕。每次客客气气的和他相处以后,我都会很厌恶自己。”杜阮蓝满脸愁容。
“我觉得你不是害怕和他相处,你是害怕和他相处以后就会原谅他。”陶医生放下手中记录的册子。
“我怎么会原谅他呢。”杜阮蓝小声的说。
“他可能还有一些地方吸引着你。”陶医生说。
听到这个答案,杜阮蓝心里一惊。她不相信,这种事不可能发生。恨他都不够的,为什么还会被他吸引。
“恨一个人很累的,你的心里如果已经放下了,身体才会重新接纳他。你觉得呢。”陶医生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