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此刻余七的心里,因为极致的恐惧,将所有的潜力都完全爆发了出来。
青铜钉狠狠的戳在那女人的眉心。
那张美到极致之后,变得尤其狰狞扭曲的脸蛋,被余七巨大的力量戳了回去。
青铜钉狠狠的将女人脑袋压在画像上。
随即…
余七手里扬起那把带血的羊角钉头锤。
“不要啊,哥哥…求求你放过妹妹好不好?”
画面中的女人,形象又是突兀的一变。
那种楚楚可怜的眼神,柔柔弱弱的声音,像是一把无形的棉花糖做成的锤子,轰隆一声击中了余七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使得他的心里深处狠狠的一酸。
“哎,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余七双目无神,嘴里喃喃自语着,那画中女人的眼神深处,一缕血色一闪而逝。
但随即,余七衣服上…
一阵清凉透入他的身体,余七骇然发现,画像上的女人,再次把脑袋伸出了画像之外。
要是余七再晚上三五秒醒来…
“嗙…”余七手里的羊角锤下意识砸了过去。
“啊…”那女人惨叫一声,脑袋狠狠的向后仰了过去,她画像中的汹涌波涛猛的向前一挺!
咔嚓一声轻响…
布匹撕裂的声音传入余七耳朵,随即余七的眼神狠狠一缩。
画像上,两只雪白玉兔弹跳而出,瞬间占据了那张半身画像的大半。
丝丝热流,瞬间顺着余七鼻孔流了出来。
但风景再好…也比不过命重要!
身体激灵了一下之后,余七顾不得鼻子里腥咸的味道,青铜钉狠狠的再次戳在画像的眉心。
叮…叮…叮…!
羊角钉头锤带着破空声,疯狂捶打在青铜钉的冒盖上,青铜钉一下下的,被余七狠狠捶进了墙壁里面。
直到…只留下一个血迹斑斑的盖帽。
画像里的女人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美丽到极致的脸庞上,此刻除了浓浓的恨意和痛楚…
再无其他!
但即便如此。
余七依然有种惊心动魄的美艳感觉。
转身走…不能停!
余七突然想起了那句话,他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就走,直直的出了房门。
空间似乎又是一阵变幻,又回到了那条直直向上的走廊里。
不过此刻,在余七的眼里。
那条走廊似乎倒转过来,直直向下延伸,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紧紧握着手里的羊角钉头锤!
咚咚…咚咚…咚咚…
重复着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余七一直向着下方走了过去…
这时的他,已经完全相信了那个声音!
那段似偈语非偈语的话,完全应验了。
接下来,只要走出这里,他应该就安全了。
没走多会儿,前面的走廊就出现了变化。
首先是单元的楼道门出现在余七眼里,紧接着便是楼道里,站在一侧通道里的老婆婆…
她依旧在不紧不慢的,摇动着苍老如同枯树根的头颅。
皱纹巴巴的脸上,侧面露出来的嘴角,依然在不停的无声嘀咕着。
似乎,在老人眼里,自有她自己的世界。
余七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见,对着老婆婆鞠了一躬,便转身出了楼道门。
夕阳的余晖无私的洒落在大地上。
“活着…真好!”余七叹了口气,才发现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把带血的羊角钉头锤。
“好东西啊…!”
看了一眼四下无人,余七打开木门虚影…
顺手将钉头锤扔了进去!
他身后的楼道里,那位一直看着地面摇头的老婆婆突然一震,抬起头来…
她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震惊之色,随即又埋了下去。
“果然…是你么…?”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在阴暗的楼道里响起,随即楼道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回到有些简陋的家里,余七关好门窗,打开木门走了进去。
尽管心里已经疲惫不堪。
但鬼脸藤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是一个巨大的祸患,要是不能想到办法…
余七根本就没法安然入睡。
空间依旧在剧烈的晃动着,鬼脸藤的精力似乎无穷无尽一般,都这么长时间了,它依然还在剧烈的挣扎着。
看着石碑下面不停扭动着的鬼脸藤…
余七抽出鬼差血链,狠狠的抽了过去。
“啪…”清脆的声音在空间里响彻着。
那些正在各处工作的鬼魂,全都惊恐的看了过来。
看得出来,他们害怕的不是余七,也不是他手里的鬼差血链,而是那根青绿色的藤子。
“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