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骤然消失。

重明眨了眨眼睛，好像还没有缓过来。

他刚刚兑换翻译器之后就直接被拖进了一个人的身体里，以他的视角走过了一段悲惨的过往。

重明摸了摸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一阵后怕。

太真实了，无论是桑亦的情绪，还是他的痛感，重明都能切身体会到，就仿佛他是桑亦一般。

“明子，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桑亦的执念太强了，精神残留孕育了圣果。】

显然系统也知道了桑亦的事情，但他却可以看到桑亦死后血肉落地的地方被雪掩埋了，来年春天便长出了火红色的果子，颜色鲜艳的像是血，那估计就是圣果。

他知道圣果里面有很强的精神残留，能供他恢复躯体，但他却不知道圣果的来源，刚刚重明的潜在能力修复了圣果剩余的精神，导致将重明拉入了桑亦的记忆中。

“这就是白猿族的诅咒来源吗？”

【恐怕是的，桑亦最后的诅咒就是让他们堕入畜生道永世轮回。】

重明沉默了良久，开口问系统：“明子，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吗？”

系统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是有的，你不是见过缉熙吗？既然她是神使，那必然就有神？】

系统没有告诉他的是缉熙本身就是神，缉熙自己不想暴露，他也不多这个嘴。

“那为什么，救不了一个人。”

【神有规定的，不能插手。】

“缉熙能把我从白猿手中救出，为什么不能有神去救救桑亦和桑那。”

系统不说话了，因为他自己也不明白。

桑亦的事颠覆了重明的三观，他之前一直生活在人们安居乐业的现代，那里没有所谓的神，或者说人们只是当神是一个工具，灵则信，不灵则无，漫天神佛都是为了人而服务。没

有人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之上，以前也有，但随着时代的递进，人类的思想逐渐变得开阔起来，神佛也变得无关紧要。

在重明的心里，每个生命都是一个个体，除了法律，没有人能够擅自决定他人的生死，这种荒谬无理的制度早就该淘汰掉了。

重明自从穿越到这边来，都抱着一种玩玩的心态，像是在度假，虽然系统总是坑他，但他觉得他是安全的，他该吃吃该喝喝，心态一等一的好。

直到刚刚，他才真实地感受到，这不是过家家。

他现在所在的，不是现代人人遵纪守法的和平社会，而是在一个蛮荒的，吃人的远古时期。

他会看见人们在灾害面前的挣扎，他会看见人们盲目信神的愚昧，他会看见人们为了一点食物争抢厮杀，甚至，互食。

那不是书本上的几行字，那是表现在重明面前的血泪。

“明子，神究竟是什么呢？”

重明的声音轻飘飘的，让人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以万物为刍狗。】

系统甩下了一句话，满满地讽刺，所有的神都一个样子，虚伪。

重明转过身，避开了白猿王期待的眼神，他现在需要静一静，他跟白猿王说。

白猿王虽然不知道重明为什么拿到圣果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他还是派了两只白猿送他回去。

那只小白猿又在他的洞口，他离去的一会功夫，给他编了一只花环，羞涩地递给他之后就跑开了。

重明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花环，眼神晦暗不明。

桑那也喜欢编花环，她最爱紫色的小花，就跟重明手中的花环一样，重明见过，在桑亦的记忆里。

桑那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孩儿，笑起来很好看，很难想象她死前是有多么的绝望与无助。

重明痛苦地抱着头，他的感情与桑亦的感情交织在一起，痛彻心扉。

【桑亦死后，族内的人们靠着桑那和桑亦的肉以及衣服，成功度过了春天。】

【桑亦所有的不甘绝望与仇恨，都浇灌在圣果上，让圣果有了新生的力量，开了灵智。】

【而诅咒，就是圣果的报答。】

系统缓慢而低沉地诉说着结局。

重明突然抬起头，“也就是说，圣果现在是有灵智的？”

【对。】

“那我现在可以跟他交流吗？”

【可以，技能书的第一页解锁技能就是交流，你可以跟初生灵智的生物交流。】

重明翻开羊皮书，暗黄的书页上画着一颗果子，重明意念一动，圣果就从书中钻出，悬在重明面前。

“圣果，你能知道桑亦的转世在哪吗，或着他的灵魂在哪？”

圣果抖了一抖，传出了小孩子一般的声音：

“他已经没有转世了，只有一丝灵魂被我获取，我废了好大的劲才保住他！”

没有转世了？怎么会？

重明感到一丝惊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