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一直没有娶妻,孤身一人生活,如今年岁大了,更是十分地不容易。
老人一般都睡得比较早,张义还以为徐老定然早早关上了院门,可当他来到这里一看,茅草屋里烛光晃动,他的脚步停顿了下,然后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张义进了徐老家,在院门外不远的树丛后面闪过几个人影,探头探脑,鬼鬼祟祟,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张义根本不知身后有小尾巴跟着,而是走到屋门前叩响门扉。
“徐老,我是二义。”
话音刚落,很快屋内便传来了徐老爷子的声音。
“二义,门没锁,你进来吧。”
张义依言推门而入。
掀开帘子正见徐老爷子合衣坐在炕里,烛光晃过他的眼,那双眼似乎也被照亮了些。
“二义啊,老头子我知道你会来,所以给你留着门呢,快坐下吧。”
徐老爷子把烛台往这边稍推了推,张义点了下头,然后也坐在了炕沿边。
“我听乡亲们说雷娃平安回来了?”
“是,孩子好好的,没有受伤。”
张义如实回道。
“那就好啊,雷娃这孩子总算是逃过了一劫,看来也算是林郎在天上保佑雷娃,这样我就放心了。”
徐老爷子说着眼里有了泪花,忙用手抹了一把。
张义担心徐老的身子,忙宽慰:“孩子平安回来就没事了,徐老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
“嗯,我知道,我是高兴的。雷娃这孩子也是我老头子看着长大的,今日出了这样的事,谁都没有想到,好在一切已经过去。二义啊,你来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老头子说吧?”
既然能给张义留门,徐老爷子定然早就猜到张义的来意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张义自然也不绕弯子,马上回道:“徐老,今日破例进山,乡亲们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我知道此举犯了村里大忌。可是为了雷娃的性命,我只能这么做。村里人定然也在心里对我张义有了意见,我没有办法跟他们解释什么,我只能先麻烦您老一件事。”
“说吧,二义,你这人老实本分,我心里都清楚,我若能帮到你的自然会帮的。”
有徐老这句话,张义心里有了底。
“这山里并没有什么山鬼,而雷娃也没有遭到什么山鬼的报复,有些传言不一定是真。如果日后村里仍旧相安无事,那是自然好的。倘若真发生了点什么,我张义定会一人担下所有,希望徐老到时候也帮我说说情,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徐老爷子点了点头,“你这孩子想得周全,关于云荒山里的秘密谁也说不清,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你今日既然拜托我老头子了,若真的有事,我会尽全力帮你说情的。”
徐老自来在村民们的心中很有地位,张义得到他的应允,总算是把这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于是他不再继续打扰,告别徐老爷子,这才回了自己的家。
待张义走远,树丛后的几个人这才现出了身影,有人看着张义的背影皱眉琢磨。
“虎哥,你说这张义来到徐老家,究竟是个啥意思?我怎么就不明白呢?”
“还能啥事,准不是什么好事。”王虎没好气地怼了那人一句。
其实他的心里也纳闷,但不好直接表现出来,万万没想到雷娃这孩子能活着回来,看来这云荒山中定然也没有传言那么邪乎……
王虎若有所思,很快一挥手,几人先后离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
翌日,裴然是被外面的说话声给吵醒的,昨晚睡得迷迷糊糊,虽然没吃晚饭,但是做梦梦到了一顿大餐,也算是饱了。
她动了动身子,顿觉浑身酸痛难忍。
本来昨日经历了虎斗,又因为一夜没有好好睡个觉,实在是倒霉。
打着哈欠朝着木门的缝隙望去,但见外边说话之人正是大伯张祥的媳妇,刘氏。
这个女人在她的记忆中基本上是无事不来,来了就准没有好事。
正想着门锁声响,裴然忙不迭地走到门边,是小弟张鸽来开锁了。
她看到这个小鬼头,小声忙问:“咱爹呢?”
“爹一大早就被大伯母叫去奶奶家了,你就安分些吧,再闯出什么祸事来,爹和娘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人不大,还教训起她这个姐姐来了。
这个小鬼头!
裴然不以为意,门开后她直接走了出去。
刘氏和自家娘正坐在树下的石墩子上闲聊。
刘氏比何氏年长了两岁,体态圆润,个头不是很高,穿的也是一身的青色布裙,但细瞧之下她身上的料子要比何氏身上的料子好得多。
裴然完全不顾及自己是在柴房中走出来的,跟个没事人似的笑着打招呼。
“大伯母来了啊,近日可好?”
“嗯,好好。”
刘氏也是赶忙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