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起

清幽典雅的一家餐厅内，空与弦相对而坐。双方进行了一下平时的问候后，空突然闭口不言。

就这么沉默了半分钟，空鼓起勇气说道：“弦，其实……我一直挺敬仰你的。你的身上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气质，就像是那种在狂风暴雨中宛然而立的莲花，我一直很好奇，真的，我从未见过你抱怨过，似乎生活中所有事情对你来说都是云淡风轻，从容，对，就是从容。”

弦笑了笑，但笑容又很快消散下去：“终默学园，你应该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那可是间轰动全国的事件。据说大部分学生全部惨死，就算是幸存下来的人也不是自杀就是疯掉，真实难以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空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望向弦的双眼。

弦的表情仍然是那么恬淡而从容：“我是终默学园的幸存者。”

“抱歉，我并不是想提起你的伤心事。”空后悔的说道。

“没关系。说起终默，相比与悲伤而言，更多的是癫狂与黑暗，但对我，它让我真正看见了明天。明天不在遥远的地平线后，而在最深沉的黑暗中。”

弦柔和的说道。

空缓缓喝下了面前的清酒，深吸一口气，说道：“经历了这种事，你还能这么乐观。弦，从我第一眼看见你，你就是特别的。所以……你能和我交往吗？”

弦的嘴角荡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她轻轻用手拂去遮面的发丝，道：“这个问题我一时间还不能回答你，我想考虑一下。”

“啊，也是，算是我唐突了。”

弦缓缓站起身：“感谢你的招待，我要回家了。”

“那需不需要我送送你，你没开车来，而且外面还下着冷雨。”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弦独自走出餐厅，外面的天空晴朗的没有一片云彩，但却下着稀疏的冷雨。

弦招来一辆列车，缓缓进入车内，她缓缓坐在靠窗的车位上，透过车窗望着窗外的风景。雨丝打在外面的车窗上，整个车窗都因为水而模糊，连同窗外的景观，融化在雨中。

弦轻轻将头靠在车窗上，此刻她与冰冷的雨丝只有薄薄的玻璃的距离，她的发丝附在车窗上，依恋着这种冰冷。列车在冷雨中穿梭，驶向记忆的远方。被尘封的记忆轻轻撕开：

“莫请安明天，心杨弦将断……”

……

终默前夜，男生宿舍内，漆黑的夜幕并不能磨灭青春男生的火热，即使已经打了熄灯铃，男生们仍然假装安静的躺在床上，时不时眯起眼睛看看查宿老师走没走，又看看时间，伺机而动。

十一点，查宿老师查完宿舍离开，真正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明天从床上坐起来，说道：“我有一个想法，如果学校内一切规则统统消失，会发生什么。”

诚听到后，发出了嘿嘿的笑声：“那……我一定要把个漂亮女的强奸了。肯定要让自己爽一下。”城身材敦实，皮肤黝黑，圆脸粗腰，带着副黑框眼镜，长相实在有些猥琐。

“变态。”安瞥了一眼城，说道。安整个人瘦的跟个火柴杆一样，看起来弱不禁风，头发任性的偏向一侧，右边脸上长了些痘。

“这怎么能算作变态呢？我这是诚实好吧，哪像你们一个个伪君子。”诚冷哼一声，反讽道。

明天说道：“诚确实诚实。如果真的没有规则的束缚，在欲望的驱使下人将彻底堕落，人性的恶将会彻底激发，那时候可不只是是强奸那么简单。这就是我的观点。”

“可你不应该否认人的道德对自己的约束力，你所谓的观点不过是少数人作恶的依据罢了。明天，我问你，如果是为了生存，你会去杀人吗？”

明天毫不犹豫的说道：“会。在生存面前，所谓的道德就是个笑话。”

安：“但大多数人仍然会被道德约束，我们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道德的环境中，我们的行为不是被规则强制，而是因道德而自发。”

明天：“在生存的压力面前，道德不比一张废纸有用多少。我不能违背我的欲望，如果没有规则的束缚，不受到任何惩罚，那我将会肆意妄为。而我现在之所以没去犯罪，只是因为惩罚太重了，付出与收益不成正比。这就是人性的恶，所有人都这样，我也不例外。人自以为批了曾道德的皮子就自认为高贵，实际上不必野蛮的野兽文明多少。”

安：“那只是你。在艰难的条件下也总有人坚持内心的道德。抗日战争时期，有为了苟且偷生的汉奸，但更多的是出于道德而保家卫国的战士。不要拿你个人丑恶的观点去衡量全世界。”

明天冷哼一声:“没错，我是个恶人。希望你能够永远这么善良，安。”

“有意义吗？为了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争吵？你们真是无聊透顶。”心杨翻了翻身，吐槽道。

默同往常一样保持沉默，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声音。似乎是整个宿舍的小透明。

“好了好了，睡觉吧，反正就是瞎讨论了，根本不可能实现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