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狼群散尽,凤梧才从树上跳下来。
看着射杀的四匹狼,凤梧想着怎么也得两趟扛下去,遂,先抗了两狼送至栓马的地方。
折身回来抗剩下狼时,凤梧看到浮山西侧山巅半空中浮飞的影子,转瞬即逝。
不做停留,凤梧扛起狼快速下山。
万和楼掌柜的看到凤梧猎杀的狼,有惊有喜,因着其中一头狼通体白色,还额外多多给了五十两。
揣着两千多两一票,凤梧直接在镇上客栈开了一间上房洗漱后休息。
醒来时,日暮西斜,凤梧出去觅食,顺便准备明日赶路的干粮。
饭馆等菜时凤梧听到食客们讨论战局,担忧之词不绝于耳,打仗,最苦、最怕的便是老百姓。
吃完饭,凤梧留下银子,回了客栈。
次日一早,凤梧将一封信交于店小二,让其帮忙送至丰京卫所,然后策马离开了。
路上凤梧有些后悔,应该在客栈再住一日,因为来葵水真的太难受了。
策马的凤梧,想,若是师父在就好了,可以用他的银针给自己扎几针。
实在腹痛难忍,凤梧在丰县边界的一个小镇歇下了。
有些难受,凤梧想换个睡姿,一动,意识到出事了,自己被人绑了。
立刻警觉的凤梧,睁开眼便看向自己胸前衣服,她的银票藏在贴身里衣的小口袋里。
看了下自己着装,并不凌乱,应是还在。
冷静下来的凤梧打量自己所在环境,她被捆于一把椅子之上,这里似乎是军营大帐,仔细倾听外面声音,似有巡逻队伍。
正欲再探听时,大帐被人掀开,来人了!
只见那人进帐后逐一脱掉兜鍪、战袍,挂于帐内。然后净手,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径直坐到了大帐内的岸桌上。
凤梧盯着眼前容貌清绝的慕容离有一瞬间的失怔。
是他!
慕容离也在沉思。
他让人连夜抓来的人,居然是个半大的孩子,还是个女的,有意思。
凤梧清醒之前,是被人搜过身的,正是因为被搜了身,才知道是个女子。
手下不知如何处置,这才送到了慕容离的大帐内。
属下呈报,信件出自她手。
酒楼老板和她手上经年的老茧可佐证,是个猎户无疑。只是这么瘦黄的半大孩子,单人匹马猎了四头狼,他却是不信的。所以他怀疑,凤梧身后还有人。
只是属下呈报,抓人回来,一路上并未发现有人尾随。
凤梧看到慕容离坐到帐内的书桌上,一言不发,自己也保持沉默,一直沉默。
直到感觉小腹胀胀,身下似有侧漏,终是坚持不住了。
“军爷,您抓我过来,是求财还是求色?若是求财,放开我,我身上的银两可尽数给你。若是求色,若是求色,看军爷也不像是有龙阳癖之人。”凤梧终于忍不住出声。
听到凤梧的话,慕容离神色下沉,这女人竟将他视为那样下九流、不堪的人。
终是放下了手中的舆图,拿起桌上那封信,左手置于身后,踱步到凤梧跟前。
“这信,是你写的?”南宫离手里,正是凤梧离开丰县前让小二送去卫所的信件。
“是我写的。”凤梧并未隐瞒。
“你可知,若是经查此信为伪,你就是霍乱军心之罪。”慕容离如春风拂柳般轻声低语,唇间似带着浅笑。
那妖孽的笑容真他妈迷人,只是凤梧已不再是愚蠢花痴,又怎会听不出,那迷人的浅笑间有的只是杀气。
“军爷可想过,若是小的所言为实。鱼国探子已入丰县,只要探查了我军的营地部署,消息但凡送出去,只须派出精巧先锋,火烧粮草,火石炸营,造成我军内乱,届时里应外合,丰县必破。”凤梧直视慕容离,字字铿锵。
“既觉的自己无错,为何要逃?”那人突然靠近,盯着自己的眼睛,好像要将自己看透。
“逃?军爷是说我逃跑吗?我这样守法爱国的好子民,何时需要逃?小的师父云游去了,徒留我一人在浮山。听从师父的建议,下山历练,听闻钱州菊花宴甚是热闹,这才想着赶在菊花落寞前凑个热闹。小人不知,南朝有规定,外出必须上报朝廷吗?”凤梧此刻面对慕容离只想怼怼怼。
“为何要写下这样一封信?”慕容离听着凤梧的话,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破绽,并无。
“军爷,我是个猎户,在浮山打猎为生。临行前,在浮山看到可疑人员,联想到两国战事,思虑良多。想着若是小的看错了,也无妨。可若小的真的看得无误,那就是改变战局的先机。我虽没读多少书,但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唇亡齿寒的道理。”凤梧以前没感觉慕容离话多,怎么此刻感觉他的话多的有些令人厌烦。
“好一个匹夫有责,唇亡齿寒。即使如此,就麻烦小壮士,明日巳时带我们走一趟浮山。”南宫离嘴角带浅笑,却是一脸的盛气逼人、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