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环屿的脸上是标志性的浅笑,无从知晓他所说的话的可信度。
邱诗忆还是太急、太功利心了。她把她想要的,直直地怼在陆环屿眼前。
“只是邀您来看。哪里有什么公道不公道。谁上都行,看领导怎么安排呗。邱诗忆整理了一下回答。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急切。
陆环屿扫了一眼,勾嘴笑了。
她像个不甚高明的撒谎者,到处露着马脚。
白洲大剧院很快就到了。劳斯莱斯库里南还是引起了一群人的注意。
大早上,不是演出时间,很少有人开这么贵的车通勤。
邱诗忆明明早就和陆环屿说了,在远一点的地方将她放下就好。陆环屿还是一脚油门,轰到了剧院门口。
大家都张望着,等车上人下来。
“到了,我的公主。”陆环屿看热闹似的,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邱诗忆有火不能发。
“那我先走了。你开车也小心些。今天麻烦了。”脸上挂上虚假的社会笑,跟陆环屿告别。
熟悉的身影从库里南山下来。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这不是家里刚破产的邱诗忆吗?还有库里南接送,她家的财产不都抵债了吗?”
“呵,怕也是清白不了。刚破产转眼攀上高枝了。她不是一向最清高,最不耻这种事儿。如今自己倒是马上适应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听说刚刚被白家退了婚,这一转眼,又勾搭上开库里南的了。”
……议论声不绝于耳。
邱诗忆只当没听见。只当没看见。抬脚就往剧院里走。
章子健跟在后面大放厥词。
“邱诗忆,你这大清早的从豪车上下来。我看着,那人也不是你的白马王子白与墨啊。怎么这么快找到新姘头啦?”章子健故意说得很大声。语气里满是抓到女人把柄的激动。
周围和他一派的,都爆发出剧烈的笑声。
“不是吧不是吧?我们白洲大剧院最后一朵圣洁白莲,终于也落入泥潭了吗?哈哈哈哈哈哈!”章子健浑身被报复的快感填满了。
当初你高高在上,而今也让你尝尝被人看不起,被人耻笑的滋味。
章子健回头去看库里南车上的人。男人戴着墨镜,整个人散发着冷冽的气场。
章子健本身追在邱诗忆身后。这一回头看到陆环屿的气势,倒是声音轻下来,脚步也慢下来。
陆环屿摘下墨镜,好好记住了这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脸。
【邱诗忆的日子,看来确实不是很好过呢。】
陆环屿甚至对着章子健笑了一笑。只是这种满是杀意的笑,令人不寒而栗。
章子健周身一栗,也快速往剧场里去。
库里南停了一会儿,也启动起来,并入城市的车水马龙里。
今天最大的领导——田语棠,回来了。平日里大领导开会出差。除了定夺一些大事,其他都是李为书在打理。
上午排练的时候,邱诗忆余光看见李为书和田语棠咬耳朵,说了些什么。
田语棠那眼神瞥邱诗忆。又说了些什么。看邱诗忆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邱诗忆只当什么也没看到。只顾自排练女一号的舞蹈。
饶伊文在一旁气得冒火。
自己不跳不是事儿,演出在即,得好好排练。虽然现在连个女主还没定数。
跳了,尤其是和邱诗忆挨着跳,对比实在太惨烈。况且大领导们都看着,实在高下立判,不好一起跳。
田语棠听着李为书说话,不时点点头。大概也就是演出的事情,矛盾的抉择。
中午休息的时候,邱诗忆主动去找了田语棠。
麻烦的事放着不解决,它们就会无性繁殖,生长。长出更多更多的麻烦来。
所以事情落到你头上的时候,不要害怕,解决它就完了。
田语棠像是早就料到邱诗忆会登门似的。还没等邱诗忆开口。领导先开口发话了。
“小邱啊,你来得真巧,我刚想找你呢。”
“我有一些事儿跟你商量商量。”
这词语用得太仔细啊。堂堂一届团长和小丫头片子商量商量,还是落魄的丫头片子。
团长不愧是能做到剧院最大的官,都是有社交技巧在里面的。
“小邱,你的事情呢,我都听说了。上面确实有自己的顾虑在。对你也确实不公平。你看这样,晚上呢,我们在汀兰有个晚宴。你过来参加,咱们晚宴上商量商量。”
这种业界宴会,一方面是做推广自己的剧团,一方面是拉拉赞助。
做什么都要钱,钱在搞艺术的人面前,就好像和天地银行里印出来的一样。宴会上会邀请很多搞艺术的人,但更多的是满身铜臭味的人。
又是汀兰酒店!偌大的白洲难道连个好一点的酒店都找不出来了吗?邱诗忆无语,但还是应下来。
“都听领导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