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英是被老王头的叫门声吵醒的。
“您这是咋了?”
“小左啊,昨天房子是不是闹鬼了?"
还在擦眼角眼屎的瞿英不明所以,"谁说的,没有的事。“
这些人一个个到处说瞎话,看把老人家急的。
真闹鬼了,金井巷还能这么安静?早就炸锅了。
瞿英往老王头身后一瞧,看见李瘸子也跟着来了。
李瘸子丧眉耷眼的,站也没个站相,肩膀一高一低,头歪歪的往门里瞧。
“你们二老先进来喝杯茶,瞧把你们急的。”她让开位置,让二人先进屋说话,“昨天是家里进贼了,什么闹不闹鬼的。”
老王头见瞿英不像是在糊弄他们,明显松了一口气,又听见是遭贼惦记了,赶忙问道:"家里可有丢东西?"
“没有,是一群蠢贼,当场被我抓着了,送县衙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一大早的,他们家都还没人起来,灶都是冷的。
“我去烧水,你们坐着。”
老王头把人拉住了,“不用去,既然你们没事,我们就回去了。”
他扫了在院子里转悠的李瘸子,无奈说道:"一听见房子又出事了,死活要跟着来看看。“
瞿英也看了过去,李瘸子已经摸去他家厨房里。
"王伯,不是我说,他这是不是不正常了?"
她指了指脑袋。
老王头点点头,“盈盈刚走的那段时间,还能撑着,没想到两个月后,他媳妇也走了,从那时开始脑子就糊涂了。”
这是受的刺激太大了。
“看过大夫了吗?"
“看过了,没用。”老王头边说边叹气,“他在这边就我一个亲人,不能看着他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游荡,就把人接来家里照顾着。”
"王伯是个好人。“
老王头横了她一眼,“别拍我马屁。”
李瘸子从厨房出来,往堂屋这边来了。
进了堂屋就想往瞿英的房间去,老王头赶紧把人拉住。
“瞎逛什么,小左媳妇在里面。”
李瘸子老眼看了一眼自家表哥,又看了看瞿英。
“是盈盈吗?盈盈昨晚是不是回家了?”
“不是,没回来。”
老王头怕李瘸子闹事,开口要走。
瞿英也不挽留了,看李瘸子的状态不是很好,自家还有一个樊锦堂,闹起来惹来人围观不好。
煮好早饭,她站在围墙下喊道:"小道士,过来吃饭。”
不一会儿,家门就被人推开了。
一碗白粥,兼两样咸菜,张文杰吃的唏哩呼噜,满足得很。
瞿英端着碗蹲在他的旁边。
“我这有个活,你干不干?"
“左大哥有事尽管说。”
“会驾车吗?"
张文杰老实的点点头,"会的。“
“我家大娃要瞿松阳书院上学,你以后负责驾车送他上下学,我包你三餐和四季衣裳,觉得怎样?"
小道士饭都顾不上往嘴里扒拉,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瞿英,“左大哥,你真的要雇我做事吗?"
“当然,要不然我在这和你费什么口水,干不干?"
“干。”
瞿英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这就对,跟着你师傅练过吗?"
张文杰点头如捣蒜,“练过,师父让我跟着学,强身健体。”
“来,和我过两招。”
小道士估摸才十三四岁,到瞿英肩膀处,细胳膊细腿的,一招就被瞿英撂倒了。
瞿英嫌弃地直皱眉,“你怎么回事,道术不好好学就算了,还这么弱。你这样以后连大妈都跑不过,不得被人打死。”
张文杰羞愧到不敢抬头。
他是真的跟着师父练过,师父都夸他有天赋来着,师兄也说他说个练武的好苗子。
为什么连左大哥一招都扛不过。
一根手指头戳着他的太阳穴,不轻不重的正好让小道士的头偏了偏。
“明天开始,卯时就给我起来扎马步跑圈。”
“要这么早啊?"
小道士不情不愿的嘟囔,“以前师兄让我巳时起就行了。”
瞿英瞪他,“好嘛,我算知道你这么废物的原因了,原来是被你师兄惯的。你师兄既然这么疼你,怎么丢下你一个人?"
“师兄他,他失踪了。”
张文杰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间红了。
“不许哭,失踪了你也要每天卯时起床,迟到了就等着屁股挨抽吧。”
这么弱鸡,大娃要是碰上危险,连挨打都抗不了几下。
得好好训练一下。
“我知道了。”
瞿英从大娃那里拿来了纸笔,准备写雇佣文书,写着写着就犯难了。
“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