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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祖母

“薇薇方才给三姐姐去送了生辰礼，祖母要不要猜猜孙女送的是甚？”

紧接着一道沧桑却有劲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是什么宝贝，让你还跟祖母这么卖关子？”

里面的沈薇薇先是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中却带了几分莫名的委屈：“是祖母前些日子送给孙女的那块墨玉。”

“哦？那块玉可是极上品的成玉。”老太太眯着眼睛笑了笑，随即又问，“我记着那玉你们姐妹三人都有，你怎么还给你三姐姐送去了？”

听到这，沈知知心里咯噔一声，那墨玉前些日子被她摔碎了。

沈知知皱了皱眉，若没记错的话，那玉被摔碎还是因为那日她与父亲大吵了一架，回去后发脾气摔碎的。

难怪她瞧着今日沈薇薇送她的那块玉为何如此眼熟，可她怎么知道她的玉碎了？

不待沈知知细想，就听见旁边传来声音：“三小姐来了。”

此话一出，里面交谈的声音便停了下来。

沈知知抿抿唇，这会也只好装作刚到的样子，面上带笑地走了进去，她朝老太太行了礼：“祖母安好，是孙女来迟了，还请祖母责罚。”

沈薇薇看了她一眼，垂着头情绪不高地答了句：“三姐姐来得正巧，我正好与祖母在说姐姐生辰的事呢。”

说她的生辰？怕是在拐弯抹角地告她状呢吧。

沈知知在心里嘀咕，面上却仍然保持着微笑。

老太太的眼神在两个姑娘见来回转了一圈，才重新回到沈知知身上，向她招招手：“什么责罚不责罚的，不过是叫你过来说几句话解解闷罢了，过来坐下。”

沈知知这才坐过去坐在祖母身边，伸出手挽住老太太的胳膊，一副亲昵的模样。

这动作，倒是让沈薇薇愣了愣，以前从来没见沈知知与老太太如此亲近过，怎么今日倒像做惯了这番动作一般。

“咱们姐妹几个，就属三姐姐最讨祖母喜欢了。”沈薇薇假装不经意说了一句。

老太太听完爽朗一笑，用手指着沈薇薇对一旁的刘妈妈说：“瞧这丫头，还搁我这儿吃起醋来了。”

沈知知见祖母这般爽朗的笑容，不经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似乎很少见到祖母如此开怀大笑：“五妹妹哪里的话，祖母待咱们几个都是一样好。”

话音刚落，沈薇薇嘴角一愣，指尖一顿，沈知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方才祖母在与妹妹说什么呢，阿软在外面就听见笑声了。”阿软是沈知知的小名，家中亲近的长辈都这么叫她。

沈薇薇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对着她说：“我在跟祖母说送给姐姐的生辰礼。”

“噢，那块墨玉啊。”沈知知捂着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即眼眶便红了，瞧着像是要落泪的模样。

老太太见她这般，敛了笑意，皱眉问：“阿软这是怎么了？”

沈薇薇也被她这副模样唬得一愣，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沈知知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祖母罚阿软吧。”

说完这句话，便起身走到老太太跟前跪了下来。

“好端端地这是怎么了？”老太太瞧她这副样子，心底也是心疼的，再想严厉却是狠不下心。

“前些日子祖母差人送了墨玉来给阿软，阿软瞧着那块玉心里欢喜得紧，想着拿去与五妹妹分享一番，可谁知……”说到这，沈知知还哽咽了起来，“谁知五妹妹见了玉，却陡然生了怒，还说……还说……”

沈薇薇骤然瞪大了双眼，她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沈知知，突然一下子站起了身，急忙开口：“三姐姐怎可如此污蔑我？你什么时候…….”

老太太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沉声打断沈薇薇的话：“还说什么？”

沈知知掐着自己的手心，疼得她立马就掉了两滴泪：“还说祖母一向偏心我，说我拿着玉去向她炫耀，还说她才不稀罕什么墨玉，她想要什么找爹爹就是了…….”

听沈知知说到这，沈薇薇心中又是诧异又是愤怒，她抬手指向沈知知，张大了嘴一时不知如何辩驳。

因为这些话她确实说过，可她从没有在沈知知面前说过这些话，都是私下里与小娘单独说的。

沈知知怎么会知道？

老太太听完掀起眼皮瞧了眼手足无措的沈薇薇，冷哼一声：“看来我老太婆的东西是入不了五丫头的眼了。”

“咚”一声，沈薇薇便跪了下去。

一旁的沈知知听见这声音，心里都忍不住替她膝盖疼。

“祖母，孙女绝无此意，孙女……孙女……是…….”到底还是十四的小丫头，被老太太浑身上下不怒自威的气势有些吓住了。

“行了，你既不喜欢那些东西，也不能将脾气发在你姐姐身上。”老太太冷淡地看了眼俯首在地的沈薇薇，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既做错了事，便要受罚，你便去祠堂跪到明晚家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