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可能没有吧。”

陈北天摇了摇头。

“没吃的……能不去吗？”

零举手发言，一副没动力的样子。

南离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他看向陈北天问道。

“要换衣服吗？”

“不用了就这身吧，好了，茶也喝完了，赶紧跟我来吧。”

陈北天撑着膝盖站起身来，语气用的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拉开门，向着公寓外走去。

南离挺直腰杆快步跟了上去，零叹了口气弯着腰插兜也跟了出去，林悠悠在关好门后小跑着跟到了队尾。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阴云密布地，一看过会儿肯定要下雨。

陈北天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抽着烟走在最前方，零三人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在这座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

因为天色很暗的原因，商铺们都打开了灯，霓虹闪烁，人们欢笑着簇拥在街头，学生们嬉游，情侣腻歪，老奶奶牵着猫猫狗狗，老头在公园里下棋。

要是没有祟神就好了，真一。

零这样想道。

他回想起了那天，他哭着从一地的残肢中醒来的时候，天空中那些祟神们用嘲笑玩味的神情注视着他。

『那时候他还会哭』

从那一刻开始，他和真一约定好了。

零要开心地活着，然后和真一一起杀光所有的祟神。

等到那时候，他们就可以无忧无虑地一起生活下去了。

摸着胸口，零有些烦躁。

林悠悠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块糖，悄悄地递给了零。

零决定不去想那些事了，吃到糖的他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有饭吃，有地方住，身边有好女人也有坏女人，没事儿还能去找祟神的麻烦。

啊，感觉快腐朽了。

陈北天和南离一言不发地走着，零也没怎么说话，偶尔停下来看看周围的景色。

随着他们的行进，人越来越少，建筑也越来越稀疏，甚至树木也越来越少，变成一片辽阔的荒原。

雨还是下了下来，可惜他们没人带伞，就这样顶着雨继续走着，陈北天的烟被雨浸湿熄灭，他从嘴里抽出烟，揣进了黑色西装的兜里。

远处的雨幕中，好像有一伙同样穿着西装的人们。

啊，是墓碑啊。

零这才发觉他们来到了一片墓地。

林悠悠强忍着恐惧让自己不叫出来，死命地往零和南离的身边凑。

坏女人害怕了，哈哈。

陈北天停下了脚步。

“人到齐了呢。”

站在最前方，霖回过头来看向四人，淡淡地笑了笑。

“霖长官！！”

零兴奋地挥了挥手喊着霖的名字，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零，不过并不是很友善。

“嘘。”

将手指放在唇前，霖笑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零连忙捂住了嘴。

霖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美丽。

见零安静了下来，霖缓缓开口，好听而又富有穿透力的声音纵使在这样的雨中也清晰可闻。

“现在站在此处的62人，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一定非常的沉重。”

她转身面向身后的墓碑，轻轻地蹲下，将脸贴在了石碑上微笑着闭上了眼。

“在这一次的祟神讨伐中，我们付出了一百二十一名成员的代价，将大祟神成功讨伐，并击伤其核心令其逃遁。”

“在这里，如今已经沉睡了一万五千四百八十七名孤高的灵魂。”

她站起身来，雨顺着她的发丝流下，打湿了西装。

“同伴的逝去令人神伤，但留下的人更要不断前进。”

“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论背负什么样的骂名，我都会和诸位共进退。”

“一百年也好，一万年也罢，我们一定要将所有的祟神驱离人类的世界。”

“我们或悲伤，或痛苦，不论什么时候都不用担心祟神的出现，不用担心自己随时可能死于非命。”

“诸位，在各位英灵的面前，说出我们祟神对策科从始至终从未变过的悼词！”

闻言，他们挺直身体，在磅礴的雨中，用最温柔也是最坚定的声音，大声地喊出了对昔日同伴们的哀思，也喊出了他们曾经的时光。

“一群混蛋！就躲在天上好好看着吧！你们用血走出来的路！我们会继续走下去！看好吧！哪怕只比你多走一步！也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

说完后，有人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霖没有说话，她抚摸着墓碑，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林悠悠此时已经忍不住了，她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呜哇啊啊啊……前辈……前辈们……呜哇哇哇哇……”

南离站在那里，正用隐蔽地动作抹着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