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问你的父亲和母亲，不知道他们是否健在，姓甚名谁呢？”

凌夫人紧着心脏等顾燕姿回答。

顾燕姿则是懵圈地看着凌夫人，怎么好端端地问这个？

她还以为说钱的事呢，顿时间眼底有些失落。

凌夫人没有注意到她眼底的失落，继续说道：“那天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合眼缘，感觉很亲切，想和你亲近。所以就想问问你父母，也许我们还认识呢。”

感觉特别奇怪，她见过不少人，也经历过不少事，还从没有过这特别的感觉。

今天再一看，感觉更强烈了，特别是顾燕姿那双灵动狐狸眼，简直和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就连顾莹莹别有用心的挑拨，也没影响到她对顾燕姿的初印象。

原来如此。

顾燕姿笑笑：“说来惭愧，我生理学上的父亲并不想认我，所以我也不想提他。至于我的母亲……”

眼底，忍不住流露出难得的温情：“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我再没见过她，您应该也没见过她。”

她特地挑选了个合适的词——“失踪”。

在没有亲眼见到妈妈的尸体以前，她永远不愿意承认她已经死去的事实。

她忽闪着眼，有些发烫。

“抱歉，说到你的伤心事了。”凌夫人心疼的替她撩开耳边的碎发，疼惜地看着她。

她一难过，就让人觉得好悲伤，凌夫人总觉得在她身上能看到她日思夜想的影子。

“没事。”顾燕姿随之一笑：“我有师父和师兄们，过得很开心。”

凌夫人依旧怅然若失，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那么悲伤，心疼，难以言语。

顾燕姿真受不了那样的眼神，感觉别人在可怜她，怜悯她。

她不需要这些！

她真的、过得很好！比大多数人都拥有过更多的快乐。

她连扯起嘴角，被迫营业的心情都没了：“凌夫人，时间也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凌夫人急切地抓住她的手：“等等！”

她的手抓着她的，把自己手上一直戴着的手镯套到她手上。

顾燕姿觉得手腕上一沉，随即传来温润如水的触感。

凌夫人笑笑：“它很衬你，戴着吧。”

怕顾燕姿不接受，她生硬地补充了一句：“不是很值钱的小玩意儿，就是想感谢你救了我们家凌云。”

顾燕姿不知道，这样一只成色极佳、浑然天成是的玉镯子，凌夫人口中“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是顶级祖母绿，价值八千多万！

她不喜欢这样的东西，但也不想拒绝凌夫人的一片好意，莞尔一笑：“谢谢，很好看。”

“你喜欢就好。”凌夫人眼神里饱含深意。

目送她远去，她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没任何动作。

凌雨不情不愿地开门出来，嘟囔着：“妈，哥的点滴要换了，护士呢？”

刚刚凌夫人出来就是叫护士给凌云换。

“你瞧我这脑子，差点儿忘了。”凌夫人连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凌雨还是看到了她眼底悦动的晶莹。

“妈妈你怎么了，还在为哥的身体担心吗？”

“没有……”凌夫人失神地望着孔空荡荡的走廊，长舒出一口气。

“你还记得妈妈说过我的姐姐吗？”

凌雨点点头：“记得呀，当时您不顾家里的反对执意嫁给我爸，因此和家里断了联系。当时只有姨母和您保持联系，还暗中帮助你。”

可是，姨母已经“失踪”了很多很多年了。

凌夫人喉咙间泛着苦涩，每每提到自己的姐姐都难以掩饰自己的哀伤。

她浑浊的眼神里隐隐有了些许光亮：“妈妈好像……看到了和她很像的一个姑娘……”

凌夫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凌雨不悦地蹙起眉头，凝视着自己的母亲。

“妈，这些年您已经认错过很多人了，结果证明那些人都和姨母没关系啊，您能不能省省心，别再想这些了。”

就连医生也说她臆想成疾，郁结于心，不利于身心健康发展。

越是这样，凌夫人越是坚定：“不，我这次很肯定，她真的和你姨母很像很像……”

别人不信，她不能不信！

“妈～”凌雨无奈，看着她又无语又心疼。

“妈妈答应你，如果这次还不是，妈妈就再也不找了。”

只是这种持续多年的执念，要怎么说放下就放下呢？

凌夫人浑浊的，早已不在熠熠生辉的眸子里缓缓淌下来一滴泪。

暗自祈祷着……

*

沿着来时的路护送顾燕姿回去，浅骨瞥了眼她手腕上多出来的镯子，惊讶得合不拢嘴。

“我的小祖宗，你哪里搞来的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