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有些难受。
尤其是李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童童也闷闷不乐。
叶卿在旁安慰。
独孤宇沉默的吃完饭,“李婶,你家有铁锹么?我挖坑用。”
李婶惭愧的摇头,“铁锹太贵了,没有。”
独孤宇安慰道,“没关系,我去村正家借。”
叶卿插嘴,“村正家的人向来霸道,不会借的。”
独孤宇语气笃定,“不,他一定会借给我。”
因为死人是不会拒绝的。
叶卿张了张嘴,却没有反驳,她察觉到独孤宇状态不对。
独孤宇拿起柴刀出门,扛着木桩来到河道,重新画了七个记号,桃木桩摆到一边,做好这些后,他提着柴刀,缓缓朝村正家走去。
到了村正家门口,他神色有些恍惚,眼睛飘向旁边的空气。
仿佛看到了那个皮肤黝黑的女孩。
就在昨天,她还装作小大人,管他叫妹夫。
“长得不错,你以后就是我妹夫了,我还有不少盐,你缺的话可以管我要。”
独孤宇叹气,“你还没有给我盐,怎么就死了呢?”
“盐对你来说,一定很宝贵吧?”
“你叫我一声妹夫,我就把你当姐了,元宝小姐姐,你一定在旁边看着吧。”
“那你看清楚,吃了我独孤宇的姐姐,就算是神灵,我也不会放过。”
独孤宇提着柴刀,步履缓慢而坚定,这次他没有布阵,直接踢开村正家大门。
霎时间,一阵恐怖的杀意弥漫,整个院子仿佛被寒冬笼罩。
大黄狗吓趴在地上哆嗦,却也没有躲过一劫。
一道寒光闪过,狗头飞出去老远。
鸡犬不留!
屋里的村正把玩着一个瓷瓶,然后珍重的放入怀中。
这是好酒,他舍不得喝。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赶忙出来查看,却刚好看到独孤宇挥刀,大黄狗身首异处!
养了好几年的大黄狗,就这么死于非命,村正目眦欲裂。
“大胆刁民,竟敢杀我大黄,我要你抵命!”
“我乃朝廷指派的官员,你持刀闯入我家,等同谋反!”
“还不放下屠刀,束手就擒?否则你将被神灵追杀,就算上天入地,也照样会死于非命!”
独孤宇手里的柴刀还在滴血,闻言毫不在意,继续缓步走向村正。
村正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他。
“你竟然还敢反抗!”
“一旦你伤我一根毫毛,就算你死了,魂魄也会被拘,投入恐怖之地,受那烈焰焚烧之苦!”
独孤宇冷笑一声,抬起滴血的柴刀。
“你凭什么认为,我只会伤你汗毛?”
村正倒抽一口凉气,惊疑不定的看着大黄狗尸体,他看出来了,这个人是真的敢。
正要张口大喊,提醒家人快跑,四岁的儿子还在家中,必须要让儿子先离开。
只是他刚一张嘴,舌头就被柴刀割破。
然后手脚筋被飞速斩断。
独孤宇收刀,“安静。”
村正恐惧的委顿在地,张大嘴巴,鲜血顺着脖子流淌而下,满衣服都是。
屋里人听到大门被破的动静,又看到大黄惨死,村正被伤,都被惊的不知所措。
独孤宇二话不说,直接破门而入!
刷刷!
不理一群人的慌张,柴刀挥舞,一家七口全都被挑断手脚筋!
连孩子都没放过!
一时间,孩子的啼哭,刺耳的惨嚎,恐惧的尖叫萦绕于耳。
独孤宇找到一件衣服,扯碎了,把他们的嘴巴塞住,屋里终于安静了一些。
一家人瑟瑟发抖,挤成一堆。
独孤宇眼神冷漠,不似在看人类。
他皱眉扫视四周,找来一根粗绳。
把屋里六人绑成一串,一手提着村正家的铁锹和染血的柴刀,另一只手抓住绳子,拖着他们来到院里。
村正听到屋里凄惨的声音,心跌入谷底,然后就看到家人都被独孤宇拖了出来!
他失魂落魄的看着悲惨的家人,尤其是他年仅四岁的儿子。
此刻他手脚筋被切断,汩汩流着血,正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却因为嘴巴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哗哗的流着泪,脸憋的通红。
夏季穿衣少,他娇嫩的皮肤被门槛剐蹭,身体多处在渗血。
他的儿子。
年仅四岁的儿子。
骤然遭此大难!
孩童何辜!
村正呆呆的看着,心脏像被攥住,眼角留下淡红色的泪!
独孤宇站定,“是你爬着跟我走,还是我把你绑上拉着?”
村正仿佛没听到一样,直到独孤宇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