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也是妖咯？”

原本就雪白如纸的脸上更生冷漠，宁长歌看了男子一眼，没有再次试图劝阻，而是直接回了屋。

他愣住片刻，大手一松，萌物顿展翅离去。

江穆宇辰紧跟着进屋来。

“宁长歌，你不觉得该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此时的少女正对镜梳妆，明明花容玉貌，却柳眉微蹙，寒意横生。

“解释？我是该承认自己是小偷，来此本就为了盗取御凌弓。还是该向灵王哭诉，我本苦命孤女为报血仇甘愿成妖？”

“你……简直不可理喻！”

江穆宇辰长袖一挥，夺门而去。铜镜前的女人，依旧面无表情。

他听得分明，她与众人一样，唤他灵王。本来是想提醒她，伤口要记得上药……

“早些日子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脾气跟臭石头似的。”

郁闷的男子边走边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谷北的七色花海，生灵依旧争奇斗艳，开得好生热闹。

“还请灵王听小女一言。”

他闻声回头，是青鸟。

“倘若你是想聊宁长歌，还是回去吧。”

“不知灵王可曾知晓，数日前瑶歌城护法之子被害一事？”青鸟问。

“确实有闻，据说是恶灵所为。”

“实不相瞒。凶手正是我姊妹二人。我们本是瑶歌城外一普通农户人家的孩子，爹娘慈眉善目相敬如宾，幺弟活泼聪明乖巧懂事。那日正值农忙，我同爹娘到田间劳作。没想到姓崔的早就觊觎云瑶俊颜多日，趁机溜进家门，想要害我妹妹。那时的云瑶不会武功，弟弟见状上前阻止，竟被他扔进井里活生生淹死。爹娘大怒上门理论，也被乱棍打死了……”

提及往事，青鸟哽咽。深吸口气，才继续开口：

“后来我们得若兰婆婆好心收留，又遇小姐耐心传授武功和法术，才在璇玑宫安了家，也终于等到了报仇雪恨的日子。”

“青鸟今日之所以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灵王，我们璇玑宫虽然杀人，但绝不滥杀无辜。灵王想想，小姐连一只鸽子都不忍伤害，即便是妖，那也是这世间最善良的妖。”

青鸟说完，已然退下。

黄昏的阳光洒落花海，白衣翩翩的男子驻足许久，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都说神是要心系天下普度众生的。我既为神，在这世间辗转千年，又做过什么值得尊奉为“神”的事呢？

子时，江穆宇辰回到流云殿。

青鸟云瑶正坐在殿内的竹椅上打瞌睡，见来人慌忙起身迎接。

“她人在哪？吃过饭没？”

“小姐…小姐她已经睡下了。姐姐熬了玉酿百合粥，小姐起身未食一口，又沉沉昏睡，我们也不敢打扰。”

“先下去休息吧。对了，璇玑宫的事不必过分担心，方才本王用浮影镜查过了，若兰婆婆急中生智，宫内大小无恙。”

等两个丫头退下，江穆宇辰这才慢慢推开了宁长歌的房间门。

为了不惊扰宁长歌休息，侍女们只留了床头的一盏油灯，整个房间光线昏暗，倒也静谧暖和。

他走到床前坐下，睡梦中的少女双眸紧闭，忽而俊眉深锁忽而潸然泪下，深陷梦魇之中。

“长歌，宁长歌！”

闻声苏醒的少女小脸泛红，想坐起来又感浑身无力，薄纱衣物早被汗水浸湿，难受得厉害，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我帮你？”

男子别过头去解开衣裙，又给她换上干净清爽的衣物。时不时触碰肌肤的大手虽然笨拙，但很温暖。

等他试图为她盖上被子，女孩纤细的胳膊忽然就缠了上来，双手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不要走好不好？”

明明是恳求的语气，她的眼神楚楚可怜，眉宇间却散发着别样的妖娆气质，而那两片粉如樱桃的唇瓣，更是让人失神。

从未跟任何女人这般亲近过得江穆宇辰此刻虽有些慌张，更多的是好奇和渴望。

他小心捉住女孩的双手塞回被子，又顺势侧身躺下。

“宁长歌，你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嗯？”

男人附身，吻住了她的唇。

感受到他炽热的气息，女孩微微皱眉，双手推到他的胸前腾出点空隙来，才翻过身去沉入睡梦。

“小笨蛋。”

男子轻笑，没有继续追逐，而是转身与她抵背而眠。因为他不确定，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

翌日，等宁长歌再次看到这张同样近在咫尺的俊颜，终于忍不住想有所行动，忽然就被对方逮了个正着。

女孩尴尬至极，长腿一蹬，硬是把满脸春光洋溢的江穆宇辰给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