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什么是铜尸油?”
我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尸臭味,反而有奇异的香味。
“傻小子,这就是尸油,不过采自铜尸。”
我师父笑了笑,摇摇头。
我一脸无语,您老不早说。
“不过此物甚为难得,难得一见,这纸片也并非一般的纸,而是金线纸,再浸泡了铜尸油,虽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师父叹道。
“此金刀应该是藏于纸人中,所以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发现,这纸人却如活人一样活动,看来有高手在背后操控。”
我扫了眼四周,我感觉那人应该在不远处,或许隐藏人群之中。
“不知道邬老爷从何处买的纸扎?”师父大声询问。
可是,众人的表情很奇怪,噤若寒蝉,面容惊恐,甚至有人失禁。
这是怎么了?
难道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了?
我回头一看,顿时心中一惊。
邬家老太太的尸体悄无声息的站在我们身后,直挺挺的,面容铁青,眸如鹰钩,状如恶鬼。
还真起尸了!
我和师父都反应过来了,立马凝练手印,按在邬老太太的尸身。
不曾想,尸身气劲极大,有千斤之力!
我们以手印、符咒镇压,都有点压不住邬老太太的尸身。
这像是白毛僵尸。
远不是普通的行尸可比的。
如果不镇压住这老太太,今晚邬家上下,必遭毒手。
我师父大叫:“照夜,用你的血,你是纯阳血!”
我一听,毫不犹豫,咬破手指,将血点在老太太的额头上。
随即,师父用桃木剑刺破老太太的额头。
一股黑气冒出,恶臭刺鼻,极其难闻。
从老太太的眼耳口鼻内,喷出大量的黑血。
“退开!此物有毒!”
我师父连忙拉住我的手,避免我接触血水。
此刻,老太太的尸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随着黑水的喷出,老太太的面容在顷刻间发生变化,如花枯萎,瞬间干枯,化作干尸。
狰狞的张大嘴巴,死不瞑目。
在场众人无不愕然。
邬老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痛心疾首:“娘,我娘这是怎么了?您老死后,竟不得安宁!”
我和师父互看了眼,都看出对方眼神的意思。
这应该是有人在布局算计。
他想灭了邬家。
其实,也不奇怪。
邬家数百年沉淀,虽然家业辉煌,可是得罪的仇家也不少。
可是用老太太的尸体作为布局,又以灵堂布置杀局,准备将邬家一窝端了,其人阴险城府,可见一斑。
“师父,这是何血?”我问道。
师父神情凝重,眉头如刀:“不清楚。”
说完,他走近棺材,朝内一看。
我也跟着靠近棺材,棺材内除了金银首饰等陪葬品外,还有一尊翠玉佛像。
佛像翠绿,造型精巧,不像是中原佛像,倒像是藏传佛像,半蹲而坐,却面容威严,栩栩如生,只是手印奇特,透着一种诡异。
我观佛像坐姿,便说:“不动明王像?”
师父摇头,说:“好像并不是。”
师父皱眉,他也并不清楚。
突然,一个麻衣道人走过来,与师父互相行了道礼,沉声说:“这是绿度佛,相传是藏传佛教观音的化身。”
这名麻衣道长便是青羊观的清阳道长,姓赵,师承茅山。
朝天观重开之日,赵道长前来庆贺,与我师父所聊甚欢,相见恨晚。
在道上,赵道长声名极好,威望极高,隐隐为城南道门之首,而且精通术法。
茅山派分为净衣和麻衣,净衣恪守清规戒律,与佛门和尚类似,可以修行雷法。
而麻衣,为茅山行走,与天师道其他道士一样,可娶妻生子,却不能修行雷法,只能修炼术法和符咒。
立此规矩,原因简单,防止雷法外泄。
被世人所知的茅山道术其实是麻衣。
所以,赵道长只修术法,不修雷法。
邬老爷闻言,凑过来,一见佛像,大惊失色,竟然跌坐在地。
众人壮着胆子,忙过来搀扶。
赵道长转身问邬老爷,说:“邬老爷,为何你如此惊慌失措?”
“我我……”邬老爷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
他转过头,目露凶光,瞪着自己的大儿媳,吼道:“这佛像是你放的?”
老太太的尸身收敛是他大儿媳操办的。
那个风韵犹存的少妇惊得满头大汗。
她是邬小姐的母亲。
邬小姐是邬家的长房小女,是邬老太太的重孙女。
妇人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