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内,我还真的有点睡不着。
脑子里都是五姨太罗衣半解,双颊粉红,眼神迷离的样子。
还有那股好闻的香味。
这在从前,都没有过。
我会因为女人而难以入定。
或许,师父说的很对。
我长大了。
师父孤独了一辈子,并未娶妻,他并不想我也不娶妻。
正一道是可以娶妻的。
不过,很快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马大田为何这么大费周章的想要拿捏我?
甚至,不介意我给他戴个绿帽子。
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我娶他的女儿?
此事,怕是同样不简单。
到底是为什么?
一时间,我也想不明白,昏昏沉沉的睡了。
第二天。
我和苏瑜换了一身便装,前往圣莲教活动比较密集的北西街。
北西街在城西。
城西这一带是贫民区,很多进省城谋生的人都在这里落脚。
这里有几间棉丝工厂以及各种小作坊,所以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街头上有身穿白衣,头扎红布的圣莲教弟子在发传单。
我接过传单一看,上面有赎罪券几个大字。
发传单的师兄说凭借此券,可以加入圣莲教,可以免罪。
我都有点无语。
这跟洋教一个套路,完全就是翻版。
我经常在街头上看到洋人传教士发赎罪券传教,说什么世人都有罪,信耶稣可以得救。
在城东码头附近,还有一个洋人的大教堂,搞得富丽堂皇的。
之前,邬小姐带我去过一次,据邬小姐说,她母亲每个星期都会来教堂做礼拜。
“都是这种歪门邪教蛊惑人心,害得我以前挂单的道观都没有香客,师傅们只能种菜养活自己。”
苏瑜咬牙,恨恨的说道。
这个很正常。
如果不是朝天观有些名气,只怕我和师父也要喝西北风了。
况且,邬老爷那种出手阔绰的大户人家也不多见。
现在邬老爷每个月还派人向我们朝天观送些米面粮油和一些香火钱。
普通的道观根本没有这种教会对普通民众有吸引力。
除非特别灵验或是有些名气。
我们拿着传单,前往圣莲教的驻地。
突然,一个圣莲教的师兄敲着铜锣大喊,道:“圣女出游!闲人回避!”
路两边的行人连忙退开了。
只见,一支队伍敲锣打鼓的走来。
前面的是十几名身穿白衣,手持莲花灯笼的圣莲教师兄。
中间是敲锣打鼓的人。
后面有个八抬大轿。
轿子上,端坐着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白巾的少女,像是观音大士般,一手托着玉净瓶,一手结莲花印。
少女的容貌很好看,很白净,五官很清秀。
不过,眉宇间有种说不出来的邪气,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
后面还有一大帮人一边唱喏,一边撒下莲花状的纸条。
“天风地火一起来,杀尽妖魔正气在。今有圣莲来救世,带领万民保平安!”
最后面还有什么喷火球,吞剑,轻功之类的表演。
沿街的百姓,大部分图看个热闹。
不过,也有些信圣莲教的民众下跪,朝着圣女膜拜。
苏瑜噗嗤一声,差点笑出猪叫声,凑到我耳边,说:“这个跟白莲教的说辞一样,真是不伦不类。这种野鸡教会也有人信!”
“嘘!你小心被人听到了,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
我赶紧捂住她嘴巴。
我们来到的是圣莲教的总部,并不是分舵。
圣莲教在省城内有很多分舵,孙瞎子的老婆就是经常去其中的一个分舵。
总部是在一间寺庙里,经过一番修缮,这里富丽堂皇。
这入教仪式,跟加入江湖帮派一样,喝过鸡血,歃血为盟,然后主持仪式的大师兄朝着我们撒了一些净水,说是洗清罪孽后,便算是入教了。
教会内,无论男女老少都互相称呼对方为师兄。
我跟教会的人打听后,才知道普通人的信众只能算是红头师兄。
也就是头上裹着红头巾的,专门干一些发传单、帮厨、跑腿、服侍人的杂活。
黄色头巾的师兄,也称为黄头师兄,可以做个班头,管着十几号人,算是教会的核心成员了。
而紫衣师兄,也叫大师兄,可以主持仪式或是成为分舵的舵主。
而最高级别的就是教主和圣女,头巾为白色的。
要想成为黄头师兄,那就要捐款,一次性捐款八十银元。
这个叫做福金,交了福金,便能成为黄头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