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一下没站稳,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脚跟,差点向后跌去。
还好练过几年,核心比较强大,回头一看,我身后竟然已经不是平地!
鲜红的河流从底下穿过,无数的人头在河中一上一下的沉浮!
它们的嘴巴一开一合,似乎在大口喝着红色的河水,又似乎是在张口呼救!
而我刚才踢到的竟是比地面高起一寸的栅栏,环视周围我竟然站在了桥上!
巷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条看不清来路和去路的长桥!
“什么幻觉?!”我下意识惊呼出声,这场面真实到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我又确确实实看见了这一切!
扭头看去四个高大身穿白衫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几条锁链!
那锁链就如同有生命一样,像蛇一般灵动的将纸棺缠绕。
我双腿不自觉的发软,现在遇见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此刻我没有办法做出任何举动,甚至连思考都不能!
纸棺开始剧烈震动,里面那人好像随时都要撞开玻璃棺盖!
“啊!!!”
纸棺中凄厉的惨叫像刀子般刺穿我的耳膜!
“我不想死!!”
那声音还在吼叫。
而那四个“高”人手持锁链,嘴中振振有词,一人念完接着一人。
“八方伏法!”
“四方摄魄!”
“汝之人魂!”
“就此散落!”
最后四人齐吼一声,“镇!”
随着四人声音落下,纸棺立刻停止了震动!
我的意识也跟着四人的声音落下恢复了清醒,我迅速站起身来再次看了一眼纸棺之中。
里面确实躺着一个女人。
但那个女人的脸上却盖着一张白纸。
而且女人的全身都是完好的,并没有碎裂的痕迹。
我抬头看向四人,这四人没有再看过我一眼,只是抬着纸棺离我而去,消失在这道长桥的尽头。
当我想要追随他们的脚步继续向前的时候,那声音再次穿透到我的脑海之中。
“回避!”
声音极富威严,宛如一道命令打在我脑门上,无论怎么折腾,手脚都不听使唤。
我只是被迫静静的杵在原地,无法动弹。
突然四周变得昏暗。
长桥,血海,一点点在四周消失。
只剩下黑暗,只有黑暗陪伴着我,我心中逐渐被恐惧填满,是对黑暗与未知的恐惧!
这些都是什么人?
或者说它们是人吗?
又或者我看到的是幻觉吗?
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唯物主义教了我二十年,一朝我就将他干翻?
现在我只是脑子有点乱,或许喝瓶啤酒就好了。
对了,找李明明喝瓶酒就好,像以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消失了。
我还是站在巷子口。
那满巷子飞舞的白条像极了一只只病态的手臂,就在空中招展着让我投入这地狱的鬼门关!
我害怕了,有点不敢独身一人走进这条巷子。
这不是我以往回家的路吗?平时无论怎样,无论多晚我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啊?
我拿出手机,或许是为了抚平内心的恐惧,又或是孤独,突然想找人聊聊天。
“李胖子。”
“咋了哥,大半夜的?事情办完了吗?还是咱爸妈的尸体找到了?”
“没,我就是有点......”
“干啥啊支支吾吾的!不像你啊!”
“聊点啥呗?”
“卧槽?你没事吧?吃错药了啊?怎么变得跟个娘炮一样啊?!”
和李明明简单聊了两句让我找回了现实感,对啊!我咋他妈变得跟娘炮一样呢!
“没事,滚去睡你的觉吧!”我骂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我啥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啊操!”我又朝着空气骂了一句,随后便大步迈开朝巷子内走去。
唢呐与铜锣的声音在小巷回荡。
隐约中,我听见有人在低沉的唱着什么歌曲。
是的这几日都能听到有人在唱,但唱的什么确实听不清楚。
而今天,这歌声却格外清晰。
“本无事过一生,奈何有人把祸横,无良挑我渡,只因我为局中人。”
“是上辈子欠下的冤债,还是这辈子倒霉赴前尘,冤!冤!冤!”
三个冤字如雷贯耳!
我走出了巷子,一眼就看到我住的那栋四层小楼!
一层一共五间房,居中的那间则是办丧的人家!
此时房门大开,白布挂在两旁,天空中飘下泛黄纸张落在地上!
太昏暗了!
仅有那间在办丧事的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