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元坐在沙发上,瞪了霍天升一眼:“你倒是不客气。想找个地方坐,经过我同意了吗?”
霍天升还是蛮不在乎:“这是我侄子家,我想怎样就怎样。”
“我不是连本带利,还欠你50万么?这屋里你看上什么,随便拿,就当我抵债的钱了。”
他现在的心情,完全不在这个唐老板的身上。
下面滔滔不绝的江水,那才是霍天升的心头大患。
透过已经逐渐西去的阳光,他已经隐约能看到江水下的三座诡异建筑。
“废话真他妈多!你当老子是什么,收破烂的吗?”
一拍桌子,唐高元让手下抬过来一个箱子。
打开后,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刑具。
背靠在沙发上,他并不在意对眼前这个“死人”透露一些消息:“15年前,震惊全国的‘帝都酒窖绑架案’,想必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那个煤老板,在亲属已经交纳赎金的情况下,却还惨死在葡萄酒窖里。”
唐高元一边说着,一边从箱子里拿出几把手术刀、几把钳子。
霍天升眼睛微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新闻的报道,他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画面中一片红色,被害者浑身马赛克。
“想不到吧,那个丧心病狂的逃犯,现在仍旧活着,甚至还成为了一个大老板。”
“阿嚏,阿嚏!”
南屿市看守所里,带着脚镣的张孙强,连打了两个喷嚏:“真奇怪,今天是降温了吗?”
唐高元本以为自己这样表现,是可以吓瘫霍天升这种人的,最起码也会让他跪地求饶。
之前有几个“死不悔改”的猪仔,知道这个消息后,都是这样在唐高元面前哀求的。
只可惜,他们最终都没躲过被分尸的下场。
然而霍天升这个老屌丝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哦,那你还挺能跑的。”
就只有这一句话作为回应,霍天升再没半点反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弄死我之前,能借给我一副纸笔吗,我想留个遗书。”
“?”
正在不停往外掏刑具的唐高元,在听到这句话后,止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中一愣。
“你说他是滚刀肉吧,这么硬的滚刀肉,这辈子都没见过。”
“你说他够爷们吧,怎么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呢?”
霍天升一本正经地对唐高元再重复:“不写遗书,下辈子会投胎成老山羊的。”
“你放心,就是交待一下我死后入土的事,其他东西我不会写。不信你可以监督我。”
唐高元同意了,吩咐手下:“去,给他找一副纸笔。”
随后,他又从箱子里掏出一副蟹八件模样的刑具,阴沉的凑到霍天升面前:“敢耍花样的话,我就用这东西,像吃螃蟹一样折磨死你!”
“不...不敢...”
霍天升脸上装作很恭顺、很害怕的样子,内心里却异常坚定。
“十几年都没用过那一招了,但愿这次不要失手...”
竭力控制住因多年酗酒而止不住颤抖的双手。
接过纸笔后,霍天升趁众人一个不注意,一边在纸上疯狂画符,一边全力冲刺到阳台上。
“大爷的,这小子敢骗我,抓住他!”
“哼,就凭你?”
一个极不符合霍天升气质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
死死攥住符纸,只见他纵身向下一跃,便消失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妈的,竟然跳楼了!”
“想来这个高度,他肯定死定了...”
唐高元扒着阳台的护栏向下看,但无论如何,他都看不见霍天升的任何踪迹。
阳台距离江水还有一段距离,大概50米左右。
所以,按照常识来讲,霍天升是肯定不能跳进江水里的。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会消失呢?
“人呢?”
“大白天的,我见鬼了吗?”
唐高元慌张地抓了一把头发,不敢相信。
他站在阳台上想了许久,眼睛只是死死盯着流动的江水,很长时间没有再动一下。
...
“老子没死,老子没死,老子成功啦!”
借助一手年轻时习得的土遁,霍天升一路向西逃窜。
几秒钟后,他顶不住精力持续消耗,便止住念咒,停下身来。
“法...法相观?这个地方,怎么那么耳熟来着?”
大脑一片空白,他一头栽倒在法相观前。
几分钟后,徒弟见了,急忙回观通报:“师父,有个人浑身是伤,昏倒在观门前了。”
张佼放下手中拂尘:“这种事喊我做什么?打110、120啊,我平时没教给你吗?”
“可是师父,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