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墨的声音很小，为了占尽便宜。

他几乎环抱着叶亦苒，贴着她的耳廓，用低沉磁性的声音，一点点描述何道的顿悟之路。

叶亦苒难免有些感同身受，毕竟他们选择了相反的道路。

她的出神让顾子墨用唇贴近她的脸颊，边说边用唇描绘她的轮廓。

叶亦苒能察觉到脸颊的暖。

他呼出的气也很好闻。

脸颊和耳边是顾子墨给予的炙热，已经不是暖，是一股股热浪。

可她眼眸一片冰冷看着窗外，如彻底空掉的胸膛，除了透风，没有一点留住暖的地方。

厉茅痛到抽搐了片刻，全凭一股狠劲撑了下来。

他额头、后背全是冷汗，整个人虚脱了一般。

他终于明白变强到底要经历什么。

顾衫有些怜悯的看着他，余光扫到自己的手臂，那眼神变得同病相怜的凄惨起来，安抚差点变成哀嚎。

见厉茅瘫软在位置上，他往前凑了凑，挽起外套袖子，用T恤柔软一些的袖子给他擦冷汗。

厉茅有些丧气。

他似乎很差劲？

叶亦苒和顾子墨从来没有喊过一声痛。

看着他们埋了晶核，看着他们吸收晶核，看着叶亦苒无事人一般下车处理事情。

顾衫不知道他此刻心里难受，替他擦汗时，开始安抚，“没事，不就是痛嘛。有衫哥陪你一起！

我当年换心脏，做完手术麻药劲过后，那一阵阵的心疼。疼得我都不敢恋爱了，常听说失恋会心疼，这心疼我疼不起。”

厉茅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被顾衫这冷笑话逗乐了，斜睨他。

有心想回应，却发不出一个音来，只能勾起唇角笑笑。

顾衫用手肘擦过他的额头，顺势拍了拍他的脑袋，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一个位置，要疼一块疼，没事儿。”

说完，他捂着晶核，闭目开始吸收，疼的微颤，却咬牙忍住。

厉茅感动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笑得阳光灿烂。

苏景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着窗外，默默抬起手捂住了塞晶核的地方，再次闭上眼。

许奕辰从后视镜看了几眼，咬咬牙，绷紧了埋晶核的那只手，竭力忍着痛开车。

之后的路很顺畅，没有拦路虎，也没有任何阻挠。

偶尔会遇见车辆，从不同的方向来，又去往其他方向。

大家都行色匆匆，冷漠如初。

车内算是安静，偶尔有一两声闷哼，那种从骨子里发出嘶吼疼痛难忍的哼声。

许奕辰车开的很平稳。

叶亦苒将晶核能量吸收完，疼的一头是汗，被顾子墨搂在怀里，昏昏欲睡之际。

车停下了，许奕辰诧异的喊了一声，“何道？”

车里的人都睁开眼，苏景秀也端坐朝前看，“咿，他在扫地？”

顾衫扑哧一声乐了，“扫地僧吗？”

叶亦苒摁下车窗，探头看过去，湿地公园的门口，一个高挑魁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一手撑着伞。

真是拿着巨大的扫帚在扫地……

扫的很专注，压根没听到后面有车来。

当然顾子墨这辆车性能好，声音小，又在下雨，也是关键。

厉茅还没彻底缓过来，嗓子还很哑，也没力气拿过背包找水。

甚至到了回头要水都费劲的地步。

听到声音，想往前扑，腿一软，跪了下去，头抵在驾驶座椅上。

顾衫拽了他一把，替他揉了揉膝盖，“没事，已经到了，不急。”

厉茅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叶亦苒好奇的趴在车窗，瞅着何道，扭头看顾子墨，“下雨天，扫地能扫个什么？”

“寂寞？”

顾子墨的回答被叶亦苒踹了一脚，老实垂眸，“总不能是扫码。”

叶亦苒被逗乐了，夸赞般戳了下他的脸颊。

顾子墨像只大狗，从垂着尾巴端坐变成了疯狂摇尾巴。

眸底满是愉悦的光，顺着她收回的手，凑了过去，趴在她的肩头，一起看，“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几个家伙还能下车？”叶亦苒知道他们一个个看着没事，估计腿都在发软，只是懒得挑明罢了。

这个办法正常人真的没法用，哪怕明知道能快速变强。

而且这样吸收晶核，是比其他方法快，但也很凶险。

控制不住能量，很容易自爆，也容易能量暴走变成丧尸。

异能者仿佛全靠异能支撑不被丧尸那种病菌感染。

一旦异能暴走就会丧尸化。

跟普通人不同的是，异能者被丧尸抓伤没事，但死了，失去对异能的控制，也会变成丧尸。

普通人好歹还有极少数人，可以完全隔绝掉这种病菌，死后也不会变成丧尸。

叶亦苒津津有味看着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