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多了个伙计,严丛月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何芝芝那小脑袋瓜转得贼快,也用不到他操心,反正每次她都有一肚子道理。
最后妥协的总是他,就没必要逞一时之快,让她委屈。
这一天他过得十分轻松,若是忽略掉想要找茬的宋远洲就更好了。
这人从进店开始就坐立不安,一会儿要三碗白酒,一会儿要十斤田螺,再一会儿要三分酸辣粉套餐,反正整个桌子都摆不下,他不得不让摘安过去让他打包,少在店里碍眼。
谁知道这人直接让小厮摇人,一窝蜂来了十几个穿着各式各样的人,瞬间占据了整个店铺,他还叫喳喳的要请客,今天包场。
何芝芝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家伙带着穿丝绸的、绸缎的、细棉布的……什么什么都有,整个店里都直接塞满,一点空位都无。
她一脸诧异。
宋远洲这家伙今天打鸡血了
倒是严丛月不想做这生意,不过他也不好开口直接赶人,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他是个俗人。
等宋远和带着朋友们来店的时候,场面就变得更加离谱尴尬了。
“你做什么??”他温和的笑着问道。
宋远洲梗了一下,硬着声音说道:“上回来吃,味道太好了,今天我带朋友们来捧场。”他连忙示意某桌兄弟跟别人挤挤,把位置弄出来给嫡兄坐。
宋远和的视线看了看店内,大家都是一张张和煦又温暖的面孔,他勾了勾嘴角,轻飘飘的道:“既然如此,那哥哥也来凑个热闹。”他的目光锐利的看向宋远洲,“今天你买单?”
皮一紧,宋远洲连忙开口道:“是我说味道好来品尝的。”
满意的微微抬头,宋远和淡笑道:“那好,也算上哥哥这桌吧。严小哥,我要三缸白酒、六盒绿豆糕,听说你们的奶茶可以订货,先要一个月的。”
严丛月提笔记下。
“奶茶?”这点钱还不至于让宋远洲伤筋动骨,他听见哥哥如此熟稔,便厚着脸皮从自己桌去了他那桌:“长兄,你常来嘛?
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宋远和挑眉:“什么意思?”
“我、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若是好吃的、好喝的,咱们可以给父亲、祖父寄回去。”宋远洲小声的说着。
等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想起来花都谢了,他都来这不知多久,除了一两次仆人来送东西时转达了几句话,买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去,他是一点也想不起家里人。
也是,脱缰的野马哪能想得起规矩分明的家里。
“好啊。那你先叫人手准备冰鉴吧,何娘子的奶茶方子不知开价几何,咱们可以先买些鲜奶给下人带回去。”宋远和笑了笑,十分支持他表达孝心的举动,甚至还为他出谋划策,“要不你去跟何娘子协商?”
宋远洲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若是看到何芝芝,他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看到她,他就会想起自己对严丛月那般可怜的人……
可恶!!
而且冰鉴制作复杂,物体庞大,这太浪费了。宋远洲觉得嫡兄应该是在涮他,况且奶茶他又没喝过……
他讪讪地一笑,轻声道:“这不好吧,我跟严丛月商量就好,我们两人是同窗……”
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严丛月懒得搭理,丢下笔把账本收到抽屉里,回到后院去,反正芝芝也不在,看这个不讨喜的家伙做什么,没得让人心烦。
进了院子,他走到水缸边去,发现缸里确实没有水了,他便到后院去,从水井里一桶一桶的挑回来。
做完了几个绿豆糕订单的小花正好要去前院送绿豆糕给摘安送去给客人,看到严丛月挑水,愣住了。
他穿着一身粗布短打,但衣服很新,他挑水的动作干净又利索,一点没有磨洋工的意思。
小花的视线落在他抓着水桶的手上,他的衣袖下露出的一节手腕和手背微微紧绷用力,露出相当有力量的形态,他的神色淡淡,像是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
小花抱着绿豆糕,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东家是这样的人,而她的父兄则是每天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回来却伸手向她娘、她奶要钱,甚至挑水、砍柴都是她和娘来做……
想到这,她又开始感慨东家娘子命真好,能住在镇上,能开自己的铺子,还能有东家这样的夫君,她低下头,抱着绿豆糕飞快的跑去前院,让 摘安送货去。
最后却没忍住自己鬼迷心窍,转头看向男人背影的动作。
她想,她以后一定也要和东家娘子一样,找一个这样的人。
轻松的日子很快过去,转眼进入了夏天。
何芝芝是个怕热的,她不得不重金买了些透气性非常不错的细棉布用来给家里人做里衣,安夫人听说之后,还特意偷偷让人给她捎了小半匹凉绡给她,让她做小衣服。
她遮遮掩掩的,何芝芝却不觉得怎样,毕竟比起三点比基尼的话,肚兜、主腰和抹胸还是很保守的。
何芝芝自己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