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日，顾明轩那儿终于有了消息，小佑一早赶着马车过来，要接叶青棠和琉月进城。

这几日萧瑾也没闲着，从阿栎那里得到了她和顾明轩的计划开始，就安排贺二贺三轮流去西街蹲守了，等到顾家的马车进村，就吩咐阿栎动身去金沁。

原本想来找叶青棠一道进山的孙春霞姐妹得知她要进城，只得悻悻离开，跟她约好下次进山的时间。

叶青棠有些兴奋，帮琉月极速收拾了包袱，一起坐上马车进城，还主动叫上来叶言山一起去卖柴禾。

乖得马氏都有些不习惯，狐疑地出来看了她好几下，确定她当真坐在马车里没有乱跑，叶言山也当真跟着一起去，没有被她找旁的借口支开。

直至马车离开叶家小屋的门前，马氏还在门前站着，把她们望成了一个小黑点儿，才转身回家去。

叶青棠一路按耐住心里的好奇，没跟小佑打听一丝一毫，全为了真相揭晓的那一刻，自己能撇得干干净净，叫人一点浮毛都抓不着。

坐在一旁的琉月见着了，觉着她憋得辛苦，便做到靠近赶车的那一头，跟小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小佑，公子可说待会儿去玉罗堂，还是去他的书房。”

“琉月姐姐，我们直接去少东家的书房。”小佑赶着车，但察觉到叶青棠的沉默，猜着她要避嫌，刻意没提她的名字。

“只有我们去吗，有没有旁的人？”琉月又问。

“少东家让我来接你们，还安排了其他人去后院锅房，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

玉罗堂后院的锅房里，顾沉急切地在原地转来转去，顾不上去想哪个环节出了错。

昨日他常使唤出去带宵夜的几个小僮直到今天早上都没有回来，他直至后半夜突然惊醒，才惊觉不对劲，坐起来等到天亮。

绝对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师傅也回老家两日了，今天应该就要回来了，他想着若是那几个小僮叫人逮着了，迟早要查到他这里，在有人来找他之前，他得给师傅留个信，师傅一定会救他的。

对，要给师傅留信。

顾沉哆哆嗦嗦地去拿纸和笔，一连铺了好几次，都没能把纸铺平，笔又蘸多了墨一下滴了好大一个黑点。

他气急地把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等地上多了四五个纸团，才勉强抖着手写了一张纸条，压在师傅的镇纸下。

他刚刚把纸条放好，门就被人推开了。

顾明轩的书房里，叶青棠坐在他左侧的位置上，琉月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端着茶。

小佑跟其他的小厮带上来三个小僮，其中一个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上面还印着玉罗堂的印记。

“少东家，照您的吩咐，这几天守着门，只有他们三个是每隔一日就要夜里出去一趟，都是差不多的时辰。”

三个小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少东家威坐在上面，先怯了胆，只有一个敢小声分辩。

“少东家，是顾沉大哥让我们出去给他带吃的，我们没乱跑。”

顾明轩没说话，挥了挥手，让人把顾沉和常叔都叫进来。

常叔前两日忽然得了假准他回家一趟，他在玉罗堂后院每日都离不了身，就想着趁机会回去看看，今天刚回来，还没进后院放下包袱，就被少东家的小厮给带到了书房，正纳闷着，看到徒弟顾沉也被带来了，而那位叶姑娘就坐在少东家身旁。

常叔做事多年，加上最近玉罗堂频频有配方泄露，已猜着了大半，只是少东家这是怀疑他们自己人？

“师傅……师傅救我！不是我。”

顾沉一见常叔，先腿软了就要跪，被人架着走到了书房里，跪不下去。

“少东家，不知把我们师徒二人叫来，有何事要训？”

常叔见顾沉慌乱，心里闪过一丝不快，本能地出声相护。

顾明轩听出常叔语气里的不高兴，也不着恼，还请人给他搬了把椅子。

又叫人把小僮手里拿着的食盒取来，当众劈开，果然在食盒底部的暗格里，找到一张折叠的纸。

上面是玉罗堂最新出的药浴方子，写了七七八八，似是而非。

顾明轩让人把纸张拿去给常叔看。

常叔看完，又回想了一遍自己拿到的药材包，不对啊，这里面除了关键的药粉包不知道是什么没写，其他的药材也跟他看到的也不一样。

“少东家这是何意？”

常叔看眼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的顾沉，心里不愿相信。

“少东家，容老夫多说一句，顾沉这孩子虽然平日里性子高傲些，但断然还没到能独自写出这张方子的火候，这里面的药材，跟我们锅房拿到的也不一样，还请少东家查得仔细些，莫要冤错了人。”

“不知叶姑娘有没有看过这方子？”

叶青棠一直没有说话，但常叔拿到方子后有意无意总算是看向她，顾沉在常叔出手扶他起来后，更是紧抓着常叔的手不放，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