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少年蹭的一下跳起来“一言为定！”

秦芫拿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下电话号码极不情愿的递给他。

程衍拿着纸条，开开心心的蹦着出去了。

那个麻烦人的家伙终于走了。

秦芫长舒了一口气，走到窗边打开窗，趴着看校外的风景。

高三六班的教室在最高的五楼，所以她可以一览无余。

A市的高楼拔地而起，群群立立，看得她头晕眼花。

视线向下扫，只穿了一件黑色低领毛衣的橙发少年靠在墙边，风吹乱了他的发尾。

他看着有些凌乱，眼神却透露着坚定。黑色的幽瞳好像是他永远击不垮的象征。

少年夹了根烟放在唇瓣上，用手护着风，一束橙光闪烁。

烟雾从他嘴里吐出，在静定的朝气里渐渐地上腾，渐渐地消隐。

秦芫意识到自己呆了许久，心烦意乱，干脆关上窗不再去看。

安安静静地回到座位上，她看见叠的整整齐齐的黑色风衣。

那是他的衣服。

秦芫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有空再还他吧。

焦躁的题海周一在一声放学铃里结束了，这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是救赎，大家陆陆续续的跑出教室。

下了晚自习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秦芫不紧不慢的收拾好书包，临走时，她扫了一眼那件黑色风衣。

算我栽了。

她把黑色风衣抱在怀里，关了教室的灯出了校园。

路灯早把街道连成一片光海，少女的影子被拉的一会长一会短。

怀中抱着的黑色风衣被她攥得很紧，十二月的风冷的要命。

“喂小学生。”少年的声音又出现。“抱着我的外套去哪啊？”

秦芫停下脚步，脑海里过了一万遍该怎么解释。

“你的衣服。”她伸出手“还你。”

少年还是少年，橙色的发丝，棱角分明的脸庞，似刀似剑的眉眼。

他不说话，接过衣服大臂一挥，那件黑色衣服展展的将她包住。

“你干嘛？”

“怕你冷，给你穿。”

“我不冷。”

是吗？小学生。

他用捂热的手去抓抓她，温热的暖意在她的手掌蔓延开，她有些享受这种温度。

理智和清醒让她缩回了手。

“手这么凉，还说不冷？”

“和你没关系。”

她揭下外套塞到他手里，留给他一个弱小但坚实的背影。

她越走越远，渐渐和远处的路凝聚成一个点，消失在他的视野。

程衍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尽管她很漂亮，但是太纯了。

他还是喜欢主动投怀送抱的，胸大无脑的，性感动人的。

他无趣的摇摇头。请吃饭就请吃饭吧，老子不伺候这女的了。

他拿出手机，播了通电话。

“喂？阿信，小胖呢？出来请你们吃饭。”

“吃饭？啥意思？衍哥你不追那女的了？”

“追你马，死难伺候，胸还小，谁稀罕。”

手机里传来一阵嘲笑声。少年皱着眉头掐断了电话。

操！

他从口袋里摸了根烟烦闷的抽起来。

饭局里，三个人胡吃海喝，喝了不少酒。

“衍哥..你..嗝～”小胖打了个饱嗝“你还没跟你爸冷战结束呢？”

“滚滚滚。”

“衍哥正烦呢你会不会说话。”齐信提醒道。

“老头子非让我跟那个简妮结婚。”

简妮？简家企业的掌上明珠？

提到简妮，小胖和齐信突然都闭上了嘴，他们清楚，简妮这个人，是程衍不愿意提起的一段回忆。

“来玩划拳吧来来来。”

齐信佩服小胖转移话题的本事。

“没兴致，你们吃，小爷先走了。”

顺势拿下挂在门把手上的外套，程衍摔门走了，只留下还在懵逼的两人。

晚上要比平常冷上几倍，他披上那件黑色风衣，鼻腔间全萦绕着栀子花香的气息。

是她的气味。

第一次在全星见她的时候，她身上也是这种味道。

程衍低了低头，沉醉在这其中。这和那些女人身上浓重的香水味不同，这很淡，这很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