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说着一狠心把钱袋塞进了士兵的手里,语气谦恭:“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钱袋入手,那兵士不着痕迹地塞进护腰之中,说话倒是没刚才那么冲了,“柳员外的故人?可有凭证?”
“有有有,不过这东西只有柳府主人看了才识得,你看……?”
老张说到这里,盯了几眼士兵的腰带,意思再明显不过。
“罢了罢了,过去吧!”这士兵也是拿人手短,不再刁难。
还不忘提醒一句,“去了城北不得乱走,找到地方速速安置,若要被巡逻的看见,再赶出来可休要怪我!”
“是是是,那是自然!”老张点头哈腰,赶紧拉着牛车快速过了桥。
……
按着老瞎子的提醒,牛车规规矩矩靠着路边一路向北。
这一路上,茂密葱茏的灵木把错落有致的一个个别院遮蔽起来,想来即使是烈日当空也会让这些城中贵人们享受清凉。
倒是让张天星看得直撇嘴,心道:“戚,不就是个保安嘛,还敢收红包,这世界也没什么两样嘛,看我长大几年的,非要革你们的命不可!”
不多时,一处高墙大院就在眼前,朱红的大门上高悬一块牌匾——柳府。
“天星,我去叫门,你先把你爷扶下车来。”老张嘱咐一声,掏出那枚古旧铜钱就按响了门环。
随着‘吱嘎’一声闷响,大门打开。一名三十余岁,身着长衫的汉子开门而出。
一见这拍门的几人,面有不喜,开口喝道:“哪来的要饭的?去去去,别惊扰了我家主人,不然定要你们好看!”
“又是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
张天星心里暗骂一句,进城来连续被人作践,显然有些生气,不过论起城府,此时自然不会表露出来。
看着自己的老实父亲被训得喏喏不敢言,直接走上前从老张手里拿过铜钱。
对着门房说道:“这位先生,你且把这枚古钱送与你家主人,就说文妙真人所托,他自会明白。”
这门房看似跋扈,但也不是没有眼力劲儿的人。
眼见面前这半大孩子谈吐沉稳,拿出的这枚铜钱又古朴厚重,当下也信了几分。
接过铜钱丢下一句:“最好莫要欺我,阶下等着,别弄脏了我家门前!”说罢倒是不敢耽搁,反身关门便走。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大门再次洞开。这回却见那门房引着一华服老者,还携带着一众家眷快步而来。
那华服老者双手举着那枚古钱,见到三人当头就拜。
“真人呐……小人柳川,请真人为我做主啊!”
这回张天星也愣了,这是闹哪样?咋还拜上了呢?
赶紧一闪身站到瞎子身后,让过这一拜,但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倒是老瞎子从容不迫,缓缓开口说道:“可是当阳柳员外子嗣?”
这华服老者一听,连连磕头。
“正是,正是啊!当年家父于当阳走商途中,被妖怪所困,幸得真人救下性命。
虽然家父早已仙去,可全家上下都不敢忘恩……
更是得仙人传吐纳之法,小子不才,不得其中真义无法踏入修行大道。
可吾儿天之所幸,修得一缕真气才得以拜入书院内门……
却不想,前些时日竟被……竟被一野修所害,死得好惨啊……还请真人替吾儿做主啊!”
瞎子眉头一皱,倒不是不愿应承下来,当年救那柳员外,也是顺手,用得还是化名。
只不过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半点修为,要是应下来……
心思电转,还是决定先问清楚再说:“先起来吧,你儿当时是何修为?可知那野修名讳?”
“仙人当面不敢妄言,吾儿刚拜入书院三年,自是无甚修为……
那野修,据送还吾儿尸身的兵士转述,乃是武当张三丰!”
这一句把张天星差点没吓个趔趄。
‘靠!这不巧了嘛?敢情那舔狗是他家儿子?怎么会死了呢?当日自己只是把他敲昏了啊?……不好!是那娘儿们坑我!’
“书院没有替你出头?”
瞎子可不知这里面的故事,不过现在有求于人,倒也不方便直接拒绝,言语上尽量先拖延一二。
“书院?!”柳川起身后,一边搀扶瞎子,亲自引着三人往里走。
一边继续说道:“吾儿就是接了书院的任务才遭此大难的,他们倒是事后送了一盒灵茶,叫我们静待消息。”
进入园内,才发现院内正在布置灵堂。
张天星现在虽然自知是背了黑锅,但看到这一场面,尤其是目睹华服老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也是升起一丝恻隐之心。
“嗯,此事我记下了,日后若要遇见,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落座后,瞎子自顾自端起下人送上的书院灵茶。
轻轻抿了一口:“想来你还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