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画无尘下到交易部的盘房去想找亨利谈谈，进了外盘房的门，看见蒋中山一个人坐在柜台前，就坐下来跟蒋中山聊了一会，听下来，蒋中山对这份工作还比较满意，盘房工作人员是整个期货公司收入最高的地方，这个岗位的收入是港方定的，他们认为盘房的工作有机要的成分，其实盘房的主要员工都是香港派过来的，这是在画无尘上任前就形成的规矩，画无尘也不好说什么。

画无尘就问蒋中山这段时间业务熟悉得怎么样了。蒋中山说：“我只能在外面接单，内盘房的业务我也不知道。”

画无尘就问说：“那你也没有留心观察吗？”

蒋中山说：“亨利不让看，他说内盘房只有他们香港来的员工才可以进去。他说这是公司章程上写得有的。”画无尘当然知道这个规矩，当时中港双方签协议时，真就有这么一条，也许那个时候，银行方面也没有人懂这些，没留意就签了。

画无尘不便跟蒋中山多说这些，就说：“工作还顺利吧？”

“有时候不是很顺利。”

“那是为什么呢？”画无尘留心了。

“有时候客户对盘房批的单子价位不满，就跟我们吵，我也无法解释。客户要交易所的水单，我哪儿见过水单呀？不过，有的单子确实批的价位很离谱，所以客户老亏钱，我都不好意思面对客户。”画无尘听了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画无尘其实早就知道这个情况，现在下来正是准备找亨利商量对策的。

这时，内盘房的门推开了，亨利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画无尘忙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啊，画总亲自下来盘房检查工作啊？”

画无尘笑着说：“随便看看，学习学习。你坐。”

亨利拉了张椅子坐下，蒋中山连忙转了个身，把脸朝向大厅，正好有人来下单，蒋中山一心忙自己的去了。

画无尘对亨利说：“你们盘房的工作辛苦啊，上了白班上夜班也没有人替换。”

“哪里哪里，画总您才是真的辛苦。”亨利客气道。

“亨利，是这样，昨天总经理办公会上人多，有些话我不好说，所以现在跟你谈谈。”

“画总，有什么话您只管吩咐。”

画无尘笑了说：“不是吩咐，是请教。现在有很多客户反映，盘房批单速度太慢，有时候要等上半个小时，单子才批回来，他们拿到单子就已经亏损了。是怎么回事啊？”

亨利比划着对画无尘说：“主要是做美国盘子的慢，画总，您知道我们的单子是通过电话下到香港的，香港方面还要打国际长途电话到美国我们公司的交易席位上去报单，在美国成交以后再给香港打电话报告成交价位，香港再批给我们，我们才给客户。有时候遇到堵单或者通讯故障，很多事情是难免的啊。”

画无尘知道亨利在跟他弯弯绕，就说：“哦，那有没有办法改进啊？现在客户这方面的意见很大！”

亨利说：“没有办法！这些客户什么都不懂，简直都是一群猪猡！”

画无尘听了亨利这句话心里很不爽，板起了脸说：“嗯？你怎么说话的？”

亨利说：“本来嘛！他们什么都不懂，又不肯学习，跟他们说不清，只有这样喽。画总您别生气！”

画无尘一看，这话不投机，谈不下去了，他站起身说：“那就这样，批单速度的问题你再研究研究，到时候办公会上再说。”说着画无尘就离开了盘房。

画无尘上任以来，管理各方面都很到位，就是下单交易这一块，他一直怀疑公司外方可能存在违规行为，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作为执行总经理，公司交易核心部分他总是感觉很模糊，这令他很不爽。

一

一

当初画无尘到深圳工作，李无极也是支持的。

这天，李无极趁着星期天，从上海飞往深圳，来看望画无尘。三个老同学见面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陈石原马上到西丽湖度假村开了房间，准备大家一起好好度个假。

进了房间，陈石原看李无极背着一个大旅行包，看上去挺沉的，还久久不肯放下，就说：“李无极，你到深圳来还背那么大一包垃圾，什么意思嘛？”

李无极也不说话，把那个旅行包重重地放到地毯上，又轻轻拉开旅行包的拉链，包里露出一捆捆百元大钞。

陈石原走上去翻了翻故作惊讶地大叫：“这有一百多万呐！还是现钞。你小子抢银行了哇？！”

李无极故作平静地指着画无尘说：“这可没我的事儿啊，都是他的。”

画无尘莫名其妙地说：“这关我什么事儿啊？”

李无极笑着说：“兄弟，这就是你那 30万在期货里滚出来的钱，一共 121万，你点点啊。”

“真的假的？”画无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石原也笑着说：“完全有可能，这段时间外盘期货行情好，赚到这样完全是正确操作的结果，我也赚了好几百万呢。”

李无极听了哈哈大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