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先生来华国多久了？单凭口音真的听不出来您从M国待过。”

“你若有话，不妨直说。”

陈晚凝笑容僵了一瞬，放在腿上的手指绞在一起。

“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和您讲过我们新推出的国风季。”见尚青岚兴趣被勾起，陈晚凝又道，“樊氏预计在下个月推出几款含有国风元素的潮服，不知道尚先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允歌怎么没告诉我这件事？”。

“姐姐平日里公事太多，想必是忙忘了。”陈晚凝扬起笑容，主动伸出手，“尚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樊氏集团的设计师，陈晚凝，不知道能否有这个荣幸，邀请尚先生于我一同设计。”

尚青岚错开视线，转而看向左手边，“允歌，你也参与设计吗？”。

“姐姐不是设计师，尚先生有意向可以……”。

樊允歌抬眸，打断陈晚凝，“本来没有意向，但青岚如果有兴趣，乐意至极。”

“好啊。”尚青岚抬手给樊允歌倒了杯热茶，“不知道允歌喜不喜欢饮茶，这家餐馆惯用西湖龙井，味道不错。”

霍远琛凝视着两人互动，面上看不出喜怒。陆城堃微微勾唇，主动将话题引到尚青岚所穿的衣服上。

陈晚凝灵机一动，投其所好，“尚先生衣服的款式倒是挺特别，底纹也很细致，是尚云制的成衣吗？”

“允歌做的。”

霍远琛捏着汤匙的手指微微用力，陈晚凝无知无觉，眼中满是惊诧。

樊允歌竟还会制衣，她怎么不知道？

陈晚凝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开始夸赞衣服的设计，陆城堃噗嗤一声笑出来。

陈晚凝不解，直到樊允歌红唇轻启，“衣服是我设计的，没想到你这么崇拜我。”

“是吗，挺好的。”

这顿饭陈晚凝吃得食不知味，她的颜面在霍远琛面前都要丢尽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明明是她先开的头，却歪打正着促成了尚青岚和樊允歌的合作，平白给他人做了嫁衣！

陈晚凝闷声吐了一口气，没有将不满的情绪表现的太明显。

“小姐，这位先生已经将账结了。”

樊允歌循着侍者指的方向望过去，对上霍远琛深不见底的黑眸。

“钱我会还你。”

“你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霍远琛拉住樊允歌的手，“什么时候回家？”

自从那日他闯入浴室挨了一巴掌，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一连几日樊允歌都没再回霍家。

他都没有再追究，再任性也要有个度！

几人还在餐桌上交谈，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樊允歌用力甩了下手腕，没有将霍远琛的手甩掉。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霍远琛，你到底什么时候在协议上签字？”

眼前的女人盛气凌人，眼尾上挑，红唇诱人，却一身刺冲着他，视他如仇敌。

“不用拿樊氏威胁我，我不怕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看我到时候会不会来求你！”

樊允歌眼尾发红，刻骨铭心的恨意再次袭来，她推开霍远琛，径直离开。

空气中还弥漫着熟悉的橙花香水味，霍远琛手指摩挲着，上面还有还未消散的余温。

樊允歌站在餐馆门口冷静一会儿，才给陆城堃打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先走了，让他待她向尚青岚道歉。

樊允歌上车后闭目养神，直到司机喊了她两声才醒过来，她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付过钱后，樊允歌拎着包下了车。

许是还未清醒，亦或者是起的猛了，樊允歌一阵头晕，脚崴了一下，险些摔倒，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陆城堃几分钟前在微信给她发来了一串数字。

[尚青岚的电话号码，他没有微信。]

樊允歌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

[多谢。]

回到樊氏，樊允歌跑了好几趟卫生间，中午吃的几乎全都吐了出来，依旧感到胃里翻腾。

樊允歌捧着温水喝了两口，难受劲儿消散几分，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尚青岚大概在忙别的，樊允歌发过去的消息迟迟得不到回复，索性召开会议，启动国风季的注意项目。

“陈设计师呢？”

设计部众人面面相觑，末尾一个女孩举手，“陈设计师请假了。”

樊允歌笑问道，“是吗？人事部收到消息了？”

助理如实回答，“没有。”

一时间会议室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转向发声的女孩。

“小姑娘，新来的实习生吧？”

女孩抠着手指，低头咬着下唇不发声。

“樊氏不信奉什么前辈，老人，谁有本事谁是老大，你不用为了讨好前辈撒谎。”

“对不起，樊副总。”

樊允歌屈指敲了敲桌面，会议室窃窃私语声顿时停止。

“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