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这孩子她是去享福去了。我这个老太婆是在替她高兴！真的！”刘勇和丁小辉找到张小娟对面的邻居张思琼老太太了解情况的时候，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说在替张小娟高兴。

刘勇和丁小辉都有些诧异地看着站在自己干净整洁的小院门口握着一把香正在点燃的老太太。

“你们看那块石头，观音菩萨固定坐在我家大厅里的佛龛里，而小娟那个孩子她总是坐在那块石头上。”

顺着老太太右手所指的方向，刘勇和丁小辉看到在张小娟家的院门口不远处，有一块青石雕成的，像棋子一样扁圆型的石头墩子，应该是以前老房子改建之后被丢弃在那里的柱础。

这个石墩正好放在一处院墙下，院墙上被随意搁置的一片水泥瓦就成了这个石墩上面的顶，它能够为坐在石墩上的人遮挡一些雨水。

“小娟这孩子，一放学就坐在那块石头上，不上学的时候也一直坐在那块石头上，她就像是长在了那块石头上一样，这个没有人疼爱的孩子，最亲近的应该就是这块石头了。唉！”

老太太已经点燃了香，她朝着自己的院门外拜了拜，然后快步地走进大厅里又拜了拜，才把香插进了供桌上，佛龛前的一个黄色的铜香炉里。

她在转过身的时候，刘勇两人看见她的双眼已经蓄满了泪水，一瞬间之后一边就掉了一颗泪珠下来，就像是两颗透明的珠子，砸在了她胸前的衣服上，然后只留下了两点潮湿。

“这孩子呀！她是害怕回家呀！不回家，可是又没有地方可去，她就只能坐在那块石头上了。”

“吃饭也不敢回去，只有她奶奶拿一些剩饭剩菜出来给她吃。”

“有些时候她实在是饿极了，就回去了，她的继母就骂她赶她，她的父亲，亲生父亲啊！就狠狠地打她，她的奶奶虽然还在乎她，可是她奶奶也怕她父亲和继母，就连她被打也只能看着，跟着她一起抹眼泪。”

“这孩子苦呀！她走得好！菩萨会带她去享福的！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会保佑她的。”

说完这些，这个穿戴整齐，就连一头白发都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太太已经坐在大厅里的一张太师椅上泣不成声了。

刘勇和丁小辉便也告辞了她，而两人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里好久。

法医的解剖很快就结束了。

张小娟，一个13岁的正在读初一的女孩，却是瘦小异常的，体重只有31斤，还有严重的营养不良。

她的屁股上和四肢上遍布着新的旧的淤青伤痕，但是都不是致命的伤害。

她的胃里只有一些米粒和萝卜咸菜，经过化验她是吃了老鼠药致死的，而她胃里的米粒有很大的一部分就是老鼠药米粒。

尽管她吃入的药量很大，但是还是痛苦地挣扎了五到六个小时才失去了生命，才算真的彻底解除了痛苦。

经过调查，老鼠药是东坪街道统一投放的，那一带到处都有投放，因为春天开始，老鼠便大量地出现，给人们的生命和财产造成了危害，经过研究，街道便投放了毒药，同时他们也做了大量的宣传，告诉人们投放了老鼠药，警告人们不要触碰和误食。

经过化验比对，张小娟中毒的老鼠药和街道投放的老鼠药是一致的。

刑案二组把张小娟的父亲、继母和奶奶都带回了组里，分开进行了审问。

她的父亲一问三不知，所以问题的答案全都是同一个答案，那就是“不知道。”

她的奶奶一直都在哭哭啼啼地喊着求着警察一定要帮忙抓到凶手，替她伸冤。询问她奶奶的孙铭频频答应，让她奶奶配合调查，她才一边哭泣一边回答着问题。

“嗯，她爸爸看见她就要打她，她很怕她爸爸，有时候她爸爸看见她也不打，但是她的阿姨就找她爸爸茬，她爸爸就又打她出气，我可怜的孙女她到底有什么罪？！”

“我每次收拾碗筷，就盛些剩饭剩菜给她吃，那天晚饭就没有剩下什么了，只有一小盆稀饭了，我就在稀饭里加了萝卜干和咸菜，然后端到门外给小娟吃。”

“该不会是她阿姨知晓我会给小娟盛饭，就在里面加了老鼠药吧，啊？她怎么能这么狠呢？”

她的继母虽然老实回答了问题，但是就一直歪斜着眼睛看人，像是对小娟非常厌恶的感觉，声音也高亢尖锐。

“她吃了什么，我不知道呀！她总是不和我们一起吃，她肯定是自己不想活了，自己吃了老鼠药了吧！她爸每次打她，她都哭喊着要去找妈妈呢，她的妈妈不是病死了吗，她要找她妈妈可不就是不想活了吗！”

“对！她就是自己吃了老鼠药的，她是自杀的，你们不要查了，她肯定是自杀的。”

刘勇和丁小辉去学校问了张小娟的班主任和几个同学。

她的班主任是个女的语文老师，提到张小娟也先哭泣了一会儿，她说张小娟上学期入学后很久都没有把学费带来交上，问她，她也只是摇头。

“这个孩子，她在学校里就没有说过什么话，看起来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