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锋紧握住大猛雕坚硬的利爪,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任凭大猛雕带着他不断升腾,如同行云驾雾一般向上飞驰。
只是大猛雕不时用坚锐锋利、宛如尖刀的鹰喙疯狂向他啄去,犀利无比,足以洞穿血肉之身躯乃至坚固的巨石。
李长锋只能不时放开一只手、仅靠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鹰爪,不时左右交替,竭尽全力地闪避攻击……
每每险象环生,命悬一线。
山风呼啸,不时拂动着他满头的乱发、清秀的脸庞。脑海中不时地浮现出母亲慈爱的面容,温暖的言语,寒凉的心里仿佛得到了无限的慰藉,喃喃地言道,“娘,我一定会回来的。“
坚强的信念如海浪一样在心中激荡,使他胸中充满了视死如归一般的巨大勇气。
他一边闪避着大猛雕鹰喙的攻击,一边继续任由大猛雕带着飞行,飞过了高山,飞过了河流,飞过了一片茫茫的天际。
大猛雕完全无法把他掷之于地,只能一直在空中飞翔、盘旋,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黎明,最后实在太累了,只能停在一处小山峰上。
李长锋自然顺势地下来,竟然对着大猛雕深施了一礼,“谢谢你,大雕兄。谢谢你载了我一程。“
大猛雕似通灵性一般看了看他,翻了翻白眼,认命般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原本是想着要把他从空中摔死的,没想到自身反而成了可以免费搭载的飞行器了。
李长锋仰望前方,辨明家乡的方向。
想想母亲在家里,也不知情况怎样了,可还好吗?
他归心似箭,也不再多言语,努力聚集全身气力,直向熟悉的家乡奔跑而去。
母亲!
母亲!
脑海中只有母亲的身影!
那已是寒凉的生命中唯一的暖阳!
体内修行的练气诀,不知不觉,也在忘命的奔跑中,自然而然地运行开来,驱使真气运行周身百骸,汹涌澎湃,不断地壮大。
奔跑吧!
向着家乡的方向!
这样不知疲倦地奔跑,饿了吃些野果,渴了喝点山泉,风餐露宿,一路前行。
也不知跑了几天几夜了,终于回到了家乡,回到了那熟悉的老木屋。
那是温暖的家。
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娘,我回来了。”
梅若雪也看到了爱子柔弱的身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都有一些颤动,“儿子,真的是你吗?”
她其实早已听到了不幸的传闻,还在寒山宗山门下,群峰之中,寻觅了很久很久……
绝望与悲伤,其实每一天都在吞噬着她的心灵。
此刻能再见到爱子,感觉恍如隔世,如梦一般。
“我去过寒山宗,他们说你已经死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娘,我没有死。哪怕我真的死了,我的魂魄也会回来的。”凝望着自己的母亲,他不禁喃喃地言道。
梅若雪美眸中充满着晶莹的水雾,此刻再也禁不住地滚涌而下,颤声言道,“好,回来就好!”
“娘,对不起,我没有考上寒山宗。我也没有赚到钱。“李长锋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不要紧。回来比什么都强。有命就好!“
梅若雪凝望着爱子,感觉怎么也看不够。
“可是以后,我再也没有宗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寒山宗这种小宗门,不上也罢了。”梅若雪显然丝毫不在意。
寒山宗还是个小宗门?
李长锋不禁仰望着自己的母亲,聆听着她真知灼见的教诲。
“此去三四千里,有一处宝地,即是张家界。张家界上武陵源,风光秀美,冠绝天下,中有一宗门,名唤紫云宗。“
梅若雪的声音清朗入耳。
“紫云宗?”
“紫云宗才是当今世上最大最强的顶级宗门,举世无双。要上就上紫云宗。”
梅若雪虽然语气平和,却是难于掩饰赞美之情。
往事犹如潮水,瞬间涌上心头。
须知很多年前,她也曾是该宗的外门弟子。
“紫云宗”这三个字就这样深深地刻入了李长锋幼小的心中。
他已经知道了,在这辽阔无垠的古武大陆,山外有山,一山更比一山高。
寒山宗与号称最强顶级门派的紫云宗相比,很可能就是米粒之珠与皓月争辉,差距宛如云泥之别。
“只是,我连寒山宗都考不上,我能考上紫云宗吗?”
“儿子,你不要去报考武修学院。你报考炼药学院,那样就一定能考上。”
梅若雪望着心地善良的爱子,满怀着信心。
知子莫若母。
无论外界怎样传言,自己这儿子是个怎样的废柴,但在母亲的心中,始终坚信,儿子是天才。这是一种莫名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