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朝颜感受到了穿越以来最深的挫折,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倚靠着皇甫御,把他当成了亲近之人,可以交心之人,因此此刻才会有浓浓的被背叛感。
其实,当了那么久的皇后她应当明白,恩泽六宫是他的天职,为皇室开枝散叶是他的责任,自己根本没理由因为这个对他心灰意冷,可是怎么办?她就是失望极了、难受极了。
“娘娘整夜未寝,奴婢为您梳个云凤髻,再上个霞飞妆可好?”知晓主子不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更不喜繁复装束,梳妆前,妙茵体贴地问。
蓝朝颜倦懒地坐在红木雕花妆台前,她照了照铜镜,沉吟起来。
照约定,今日她要放出她怀了龙嗣的消息,她的脸色越是不佳越好。
“不必上妆了,就梳最简单的吉祥髻就好,本宫头疼得厉害,也不必传早膳了,传太医来诊脉吧!”
皇甫御一定都安排妥当了,只要凤仪宫去传太医,那么来的太医必定是自己人,只是这事不能告诉妙茵,她只得演得像些。
一听鲜少召太医来的主子要传太医,妙茵急了。“娘娘先躺会儿吧!奴婢马上派人去传太医!”
主子未出阁前就甚为讨厌喝药,生病也瞒着不说,就为了避着喝药,如今竟主动要传太医,那铁定是身子难受得紧了。
妙茵飞身出去叫人传太医,彩莲则回寝殿伺候主子换上轻便的中衣。
蓝朝颜懒懒地躺回床上,不一会儿,孟德海便领着提医箱的孟太医进来了。
“下官给皇后娘娘请安。”
蓝朝颜一脸的倦容,客气道,“劳烦孟太医了。”
她伸出手腕搁到绣金小迎枕上,孟太医恭敬地把两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静了半晌,又反复诊了几回,看得妙茵与彩莲急死了。
“敢问孟太医,我家娘娘的身子哪里不对吗?”彩莲比较性急,率先问道。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孟太医忽然跪下拜倒,喜色洋溢地道,“是喜脉!娘娘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此话当真?”蓝朝颜脸上出现不敢置信的惊喜神情。“怎么会……怎么可能?孟太医可诊清楚了?”
孟太医一脸的笑意。“下官最擅长的便是妇科,反复诊了几回,确定娘娘是有喜了,而且极有可能是男胎。”
“奴才(奴婢〕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听到自己主子怀了皇子,一干内侍宫女也马上拜倒。
蓝朝颜含笑道,“孟太医素来有妇科圣手之名,本宫相信一定不会有错。”
她一个眼神,妙茵已经取来一个貌极贵重的锦盒。“孟太医辛苦了。”
孟太医也不推辞,爽快地收下了,又向蓝朝颜行礼道,“下官谢娘娘赏赐,往后下官自当尽心尽力照顾娘娘凤体与龙嗣的安康,即刻便为娘娘开一帖补身的方子,是帖极温和的安胎药,娘娘只消一日喝一次即可。”
蓝朝颜含笑,“有劳孟太医费心了。”
孟太医又拜倒禀奏道,“娘娘,事关龙嗣,下官这就去叩见皇上,向皇上禀告此一喜讯。”
蓝朝颜含笑点头,这孟太医也太会演了,不当太医可以去当演员了。
过了不久,熟悉的通报声自宫门处传进寝殿来,“皇上驾到!”
还未见人,蓝朝颜已经感觉自己的心绪不平静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心中某种痛楚,含笑迎接皇甫御。
皇甫御大步走了进来,他身着九龙皇袍,显然才刚下朝就往凤仪宫来了。
“皇上大喜!”一干宫人全拜倒道喜。
蓝朝颜假意要下床请安,皇甫御连忙扶住她,还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柔荑,两人肢体一接触,她竟像被电到了似的,心里微微一颤。
“皇后不必多礼。”皇甫御的眼光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他知道她并没有怀胎,自然不会身子不适,但那脸上浓浓的苍白痕迹又是为何?
“都下去领赏吧!朕要跟皇后讲些体己话,就不必进来伺候了。”
听见皇甫御这么吩咐,知道两人即将独处,她的心跳又失序了。
他人就坐在她的金凤纹罗汉床缘啊,靠得她如此近……
宫人全数退下了,皇甫御忽然俯身靠近她脸颊,这举动自然是吓到她了。
她心跳评然不休,眼也不眨地望着皇甫御,觉得自己好想要揍一揍他那张俊美如玉的脸,为何要吹皱一池本来平静的春水。
“朕想你了,颜儿。”皇甫御的唇落下。
想到昨夜他才临幸过玉采仪,她抗拒心顿起,闪躲着他的唇。
“不要……”像是知道她的心思,皇甫御在她耳畔飞快地说,“朕没有临幸玉采仪,也没有临幸宫中其他任何嫔妃。”
“怎么可能?”她心里一震,有千百个不信。
皇甫御定定然的看着她,“君无戏言,没有就是没有,但现在不能向你说明,你只要相信朕,朕日后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她有些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