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妃一连好几日都会找姜宁禾索要香包，姜宁禾倒也没拒绝，既然长乐公主喜欢，多做些也无事，毕竟公主长的可爱极了。

孙贵妃还时常邀请姜宁禾去钟粹宫喝茶、聊天，不过都被姜宁禾给拒了。

庆嫔知晓后，亲自去了长春宫，与姜宁禾说了好一会子话，临走前还让她提防孙贵妃。

对于孙贵妃的一些事，庆嫔也是知道的。听说孙贵妃在潜邸时就害的另一位侧妃滑了胎，后来再也不能生育。

之后陛下登基，孙贵妃宫里的一位才人深受陛下宠爱，但没过多久就死了。

庆嫔怀孕之时，从来不见孙贵妃，也不让她来自己宫中。

若孙贵妃有意刁难，庆嫔就告诉陛下，让陛下来解决这些事。

虽说这些事都没有明确指示是孙贵妃干的，但是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

连太后也知晓几分，所以太后一直不赞成立孙贵妃为后。

陛下原本是有意立孙贵妃为后的，先皇后是孙贵妃姨母，先皇后将孙贵妃指给他为侧妃时，就说过等孙贵妃生下皇子，就立为太子妃。

先皇后一生贤良淑德，对于太后还有救命之恩。

当年太后还是明妃时，遭人暗算，早产加上难产。

前厂公与杨妃勾结，扣押太医院所有太医，那时候先帝正在灵安寺祈福祭天，先皇后几乎拼上性命，才从杨妃手中抢过一名太医。

后来，明妃母子平安，先帝回京后处死了杨妃，将前厂公关入诏狱，只是那时候还需依靠东厂，便留了前厂公一命。

赵仲景出生后，明妃将赵仲景交由先皇后扶养，一是因为明妃母家势力不大，在前朝说不上什么话，自己在后宫只能依靠先皇后，二是为了报答先皇后救命之恩！

赵仲景把先皇后也当成生母一般对待，对于先皇后所说的话，无敢不从。所以才有立孙贵妃为后这一念头，但是太后不允，赵仲景也就此作罢。

之后，太后亲自到宝华殿诵经祈福一个月，以求先皇后能原谅她。

若太后愿意，这后宫早就有了皇后了，哪能让陛下登基七年后宫一直无后呢？

……

孙贵妃坐在榻上，翘起兰花指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

“娘娘近日怎的都爱去找姜嫔，莫不是嫌弃臣妾们了？”

孙贵妃摸着衣袖上绒毛，瞥了一眼陶美人：“本宫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

陶美人立马垂下头：“臣妾不敢。”

“娘娘别责怪陶姐姐，臣妾们又不得陛下宠爱，都是得到娘娘的庇佑才能在宫中生存，臣妾们心中都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

底下坐着的三人互相瞧了一眼，都埋着头不再说话。

“有些事本宫还得仰仗你们，自然不会弃你们不顾。”

孙贵妃自是知道她们害怕什么，怕自己今后不再庇护她们，那她们这些不受宠的嫔妃，日子定是过的十分艰难。

“多想娘娘。”

孙贵妃冷笑一声：“本宫不过是假意去姜嫔亲近，好在合适的时机给她致命一击。”

“还是娘娘聪慧。”陶美人掩嘴一笑。

“光本宫聪慧有什么用，若你们一个个能得陛下宠爱，分走姜嫔的恩宠，本宫还至于受姜嫔的气？”

孙贵妃瞥了她们一眼，只觉得一个个都无用至极。

“如今她一个小小的嫔位，都能得太后指点协理六宫之事，只怕过不了多久，本宫协理六宫之权，都要被她夺去。”

孙贵妃越说，心中的火气越大，她皱起眉头，眼中全是恨意。

底下三人面面相觑，连忙跪在地上：“都是臣妾不中用，不能为娘娘分忧。”

“枉费本宫如此厚待你们，一个个的竟帮不上本宫的忙。”

孙贵妃厌烦的看了她们一眼，就让她们退下了，她一只手扶在额前，边摇头边叹气，口中还说道：“不中用的东西。”

除夕已至，今年倒是比往年更热闹了些。

赵仲景吩咐，今年除夕夜宴要办的隆重些，而操持宴席这件事就交给了姜宁禾。

孙贵妃气的在宫中，又砸碎了许多花瓶，整日动静闹得异常大，陈美人养胎时不免能听见东西摔碎的声音，有时候在半夜经常被吓醒，导致陈美人这几日的胎像有些不稳。

赵仲景知道后，责骂了孙贵妃，还让她闭门思过，抄写佛经。

长春宫的宫女们自己剪了些窗花，贴在窗上，给原本白色的窗扇，增添了一丝喜气。

窗外还飘着小雪，枯黄的草木铺上了一层白霜，天地一片白茫茫。

姜宁禾衣着红色的衣裙，领口和袖口是用白狐皮做成的，既美观又保暖。

以前在家时，每年除夕柳氏都会给她穿上红衣，红色代表吉祥，以求来年平安顺遂。

她坐在暖炉旁，手伸在暖炉上方，她一边哈气一边烤着自己冻僵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