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蓉垂首笑而不语，手掌抚上腹部，动作温柔如水，眼神中还透露出无限的温柔，如三月的风，那般暖人心底！

起先，姜宁禾并不明白，她疑惑的看向李蓉蓉的肚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后，她才恍然大悟，后知后觉道：“你有了？”

李蓉蓉颔首，手掌依然抚上腹部，那神情她在庆嫔的脸上见到过。

那时候，庆嫔刚怀上皇嗣，她熙嫔带着她整日去坤宁宫，她也曾看见庆嫔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和带有母性光辉的笑意。

她想起庆嫔滑胎，不禁有些动容，便一股脑嘱咐李蓉蓉：“几个月了？可有什么不适？吃的用的一定要细细检查过才行，切记不可大意……”

“你这一下子说这么多，我要怎么回答你？”李蓉蓉有些无奈：“怎么搞的你比我还紧张？”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太激动了。”

李蓉蓉把茶杯推到姜宁禾面前，朝她颔首。

“先喝口茶。”

她“嗯”了一声，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怎么样？”李蓉蓉见姜宁禾喝了一口后又喝了一口，便笑道：“这可是你最爱的月州红茶，这些糕点也都是桃酥铺子的。”

她说着，还朝着糕点看了看。

“好久没有喝到月州红茶了，还真有点想念。”

“我等会给你包一些茶饼，你带进宫去，想喝就了就让人给你泡一壶。”

“谢谢你，蓉蓉！”姜宁禾握着李蓉蓉的手背，眼中还泛起了雾光：“你真好！”

李蓉蓉对着姜宁禾翻了个白眼：“我不好谁好？杨叙吗？”

姜宁禾闻言，抽回自己的手，顺带在眼睛处擦了擦。

“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

“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既然没死，你也找到他了，那你们可是在一起了？”李蓉蓉又像是想起来什么，旋即摇了摇头：“不对，你现在是陛下宠妃的，怎么又和杨叙一起出宫了？”

姜宁禾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我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

“那你就从入宫后开始说。”

“那好吧。”姜宁禾站起身，在李蓉蓉面前踱步，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开始缓缓道来：“那年乞巧节，我跟你说我遇到了杨叙，后来我就去参加选秀了，而我也如愿以偿的入了宫。可是，我入宫后才发现，杨叙他……他成为了宦官……”

“什……什么？”李蓉蓉瞠目结舌，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你说杨叙……杨叙成为了……宦官？”

姜宁禾停下脚步，轻轻的“嗯”了一声。

屋外一片光亮，好似要把她的眼睛刺穿，她无声的落下了泪。

李蓉蓉不敢相信姜宁禾所说，一个劲儿的摇头：“怎么会这样？”

她抹了一把眼泪，鼻腔发出浓厚的鼻音：“我也不愿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当年，他留下一封信就入宫去，原因是想娶我，但他自知身份低微，想入宫求一条生路，谁知被人骗去做了宦官。因此，他才故意不与我联系，想断绝与我的关系，可老天偏偏又让我们在乞巧节相遇……”

“之后呢？”

“我入宫后，让丹夏去找他，他不愿与我相认。直到后来，我被人陷害，庆嫔滑胎一事导致我深入险境，我整日哭泣，精神也不是很好，他这才日日来看我。之后，我们聊了许多，这才解开了他的心结，他才告诉我当年入宫的真相。”

“真是苦了他了。”

“后来，又因为侍寝一事……回府后，我父亲又想让我去争皇后之位……”

姜宁禾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大堆，又握住李蓉蓉的手，泪珠顺势滴落在她手背上。

“蓉蓉你知道吗，我不止一次的责怪我自己，恨我毁了他这一生，若不是这样，他应该会过得更好。”

李蓉蓉抬手拭去姜宁禾眼睛的泪，又理了理她耳边的头发，将她搂进自己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不怪你，不怪你。”李蓉蓉顿了顿，继续道：“都怪老天，爱捉弄人。”

良久，姜宁禾才从李蓉蓉的怀抱中脱身，她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痕，双眼因刚刚哭泣有些泛红，睫毛上还结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我因为姜家放弃了他两次，承蒙他不弃，我才得以在宫中苟活于世。否则，我定万念俱灰，早已入了轮回。”

“呸呸呸，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

姜宁禾摇摇头：“你不懂蓉蓉，你不知道我身处后宫有多煎熬，皇宫中的一草一木，对我来说都十分陌生。”

“那也不可将生死挂在嘴边。”

“若你当初没能嫁给陈小将军，而是嫁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

李蓉蓉闻言一怔，是啊，如今的她只是站在姜宁禾的对立面，与她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