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幽幽醒来，见杨戬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没来由的，心中升起一丝羞恼之意。

“你...大胆！”

“大胆？我的胆子当真是比天还大。”

杨戬冷冷一笑，捏住了嫦娥的下巴，眼中尽是嘲讽之色。

“放开...放开我！”

“仙子怕是忘了，主动的究竟是谁？”杨戬贴着嫦娥的耳际，柔声道。

“我....”

嫦娥的眼中闪过无比的懊悔之色。

她自是知道。

若非因感受到他的气息而情动，怕也不会犯下这般的弥天错事。

可再懊悔，也来不及了。

这是个错误！

这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终究不是他！

可自己却....

泪珠滚落，

“你是瑶姬的儿子...”

嫦娥努力将杨戬推开一点距离，神情有几分复杂地看着杨戬。

“是。”杨戬冷声道。

“你可知道我和你娘的关系...”

嫦娥的语气也不知是幽怨还是斥责。

“现在你是....我的女人。”

杨戬冷冷开口。

千百般懊悔，再无济于事，嫦娥眼中终是多了几分认命，还有几分复杂难言的情愫。

“被天庭知道，你我终万劫不复。”嫦娥幽幽一叹，看向杨戬，

“呵，万劫不复。”

杨戬的眼中闪过几分冷意。

那一世轮回，他为了修改天条，为了众生大义，舍弃亲情爱情，最后还不是沦落到被沉香一斧头劈死的下场。

他知道，自己在寻一死，寻一个万劫不复。

世间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指责他将自己的亲妹妹幽禁华山之下，指责他为了司法天神的位置罔顾亲情道义，向着杀母仇人玉帝低头。

可又有谁知道他心中的苦痛。

尤其是嫦娥冰冷的眼神，更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连她，也不理解。

那个时候，他已经入了劫数，再难回头，无穷的业力因果加身，也唯有一死，才能洗刷苍天被逼修改天条的怒火，可他心中终有不甘。

不甘这世间仍是神灵当道，玩弄是非。

不甘众生仍如蝼蚁般活在天的治理之下，天允其生便生，天让其灭，便不得不灭。

所幸重活一世，一切还来的及挽回，甚至连嫦娥都....

杨戬看着伏在自己身旁的嫦娥，一时也恍然如梦。

心底生出了几分疑惑，究竟是谁，改写了他命定的轨迹，那个人，应该是个拥有无上伟力的大人物吧，可杨戬终是不知道，他究竟在图杨戬什么东西。

杨戬心中长叹一声，索性不再去想。

总有拨开云雾之时。

看向在怀中起伏着胸膛的小鹿，杨戬柔声道，

“你放心，我杨戬做了，便会认。”

“谁要你认！”

嫦娥听闻，不知是哪来的力量从杨戬怀中挣脱。

不过也对，她乃月宫宫主，之前，只是不愿，若不然，早将这个得寸进尺的无耻淫贼化成了灰灰。

可她不愿意，哪怕他只是他的影，哪怕他终究不是他。

俯身下去，却是如小鸡啄米一般在杨戬的唇上点了一下。

杨戬一怔。

只是唇片刻即分，断了一丝晶莹。

“就当此是一场极为荒唐的梦，你我从未见过，忘了...更好。”

嫦娥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床榻，站在了不远处。

月白仙裙罩体，也不知何时召回了不知在哪里装死的玉兔，脸上已经恢复了清冷之色。

而她近乎冷漠的话语，却是让杨戬的心深深刺痛。

杨戬自是知道，嫦娥会什么会说这般话语。

天规无情，神凡不可相恋，若是他和嫦娥的事情被天庭知道，杨戬迎来的将是难以承受的后果。

当做一场梦，梦过，便会忘记，于他，于嫦娥，都好。

杨戬沉默，他想要反驳嫦娥的话，可他现如今确实没有与天庭抗衡的力量，拳头握起，复又无力地放下。

而嫦娥见杨戬沉默，眼中虽多了几分不易觉察的失落，不过还是松了口气。

她怕杨戬纠缠不清，到时候的后果，可就不是他和她所能承担的。

“你母亲的事情，不要去管，和你妹妹离开这里，虽然本宫不知道，玉帝为什么没有将你们斩尽杀绝，但，赶紧离开，越远越好。”

“玉帝，不是你们能抗衡的，瑶姬是他的妹妹，玉帝就算再无情，也不会彻底将瑶姬置于死地，除非...你逼他。”

“千万不要走到那一步，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于你，于你母亲，于你家人，都好。”

“言尽于此，本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