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一会儿,厨房的浓烟渐渐散开,显出来一道瘦小的身影。
他端端正正坐在灶堂前的木墩子上,回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后娘和弟弟。
“先烧水把锅洗一洗。”
瞿英咧着嘴走了进去,想摸一摸大娃的脸,被大娃敏捷的躲开了。
“你手脏。”
看了看自己乌黑的手,瞿英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这就去洗一洗。”
大娃坚持要自己洗澡,连小娃他都包了。
瞿英乐的轻松,“有事就大声喊我。
房子构造很简单,中间是待客的堂屋,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厢房,瞿英住左边那间。
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了,露出来一具满是伤痕的身子。
光是瞿英能看见的就有十几道,还有后背那些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留下了多少道疤。
“瞿家是什么牛马,再怎么说也是亲女儿,你当牲口使唤就算了,怎的还打人?”
伤疤细长,看着是鞭子之类的武器造成。
摸着小腹上最长的那道疤,瞿英竟然感到了一丝悲伤。
“这也太狠了,原主才十六岁吧,多大仇能下这种狠手。”
她脑子中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至于谁打的,无非就是瞿家父母和瞿家三个儿子。
那一家子牛鬼蛇神,能干出卖亲闺女的事,就能看出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
“嘟嘟嘟。”
敲门声响起。
瞿英正在用纱布把胸脯给缠起来,别人看不出来是一回事,万事还是要小心。
俗话说的好,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不怕是非找上门的,就是不耐烦应付这些事。
“爹,有人敲门。”
大娃在院子里喊道。
两个孩子已经洗干净了,大娃在井边打水,准备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了。
穿上新衣,两个人从头到尾焕然一新,白净可爱。
“知道了,我去开门。”
随意用干布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瞿英穿好衣裳去开门。
“王伯?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东西落下来。”
老王头手上的提着的米袋子,猝然掉到了地上。
眼前这个英俊的小伙子,是早上那个扛着一头三百斤野猪,满身煞气的莽汉?
瞿英皱了皱浓密的剑眉,这老头咋的了,傻了?
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米袋子捡起来,她让开了身子,“王伯进来说话吧。”
“哦,哦。”
老王头这才反应过来,呐呐应声,抬脚进了小院子里。
“大娃,给你王爷爷搬把凳子来。”瞿英吆喝着大娃做事,“王伯别介意哈,堂屋还没打扫好都是灰尘,咱就在这院子里坐坐。”
“不介意不介意。”
老王头又盯着瞿英看了几眼,真是奇了怪了,就是洗了个脸,人怎么就变样了,像是换了一个人。
大娃搬了一把小凳子出来。
“王爷爷,坐。”
把凳子放在了老王头的屁股底下,他抬头看向瞿英。
然后愣住了。
……
“发什么呆,和弟弟先去把自己屋子打扫了,脏衣服放那里,等会我来洗。”
“哦,好。”
大娃走了,瞿英转头看向老王头,疑惑问道:“王伯,是不是房子有什么事情没交代清楚啊?”
一双星眸紧紧盯着他看。
老王头的心莫名跳快了两下,捂着胸口受不了的撇开了头。
这该死的英俊!
弄得瞿英一头问号。
老头子干啥呢,来了也不说话,就看着他发呆。
等了好一会儿,老王头才缓过神来,悠悠说道:“就是来给你送点乔迁贺礼。”
瞿英眼睛一亮,一双眼睛更加灿若星辰了,看得老王头想戳瞎他。
你说你一个农村汉子,长成这样,多招人恨啊。
“您也太客气了,还特地送过来。”
老王头稍感安慰,是个谦逊知礼。
“您喊一句,我自己去拿就成了。”
呸,什么东西,臭不要脸的。
老王头被气笑了,“给你就拿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嘿嘿,”瞿英转头把两娃喊出来,“大娃,小娃,把东西先搬爹的房间。”
老王头大气的很,白米五斤,白面两斤,五花肉两斤,还有一包哄小孩的麦芽糖。
“瞧您,真是太客气了,这么多东西费了不少银子吧,中午就在我这吃饭。”
“不用,我家老婆子已经做好了,这就走。”
“好嘞,我送送您。”
瞿英笑着瞿扶老王头。
老王头是彻底拿他没辙了,“你说你都两个孩子的爹了,怎么还这么不正经?”
“我正经着呢。”
瞿英不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