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凛冬寒夜，李阳身着单薄，听得院内人家欢声笑语，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牙按响了门铃。

“谁呀？”

“小叔，是我。”

不一会儿，院门打开，一名长相与李阳有几分神似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冷风吹过，令中年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哦，是小明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小……小姗她病了。”天太冷，李阳说话牙齿都在打颤。

闻言，中年男子也着急起来：“那还等什么，赶紧送去医院啊。”

“可……可我已经没钱了。”李阳低下了头。

男人一愣：“你先别着急，小叔这就去给你拿去。”

男人走回了屋，没多久，屋内就传出一阵争吵声。

“李承泽，你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小姗病了，小阳着急要钱带小姗去医院。”

“他当我们家是开银行的吗，一没钱就找我们拿，一没钱就找我们拿。”

“小杰眼看就要去武校了，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沈宁雅，你干什么，把钱给我。”

“凭什么？我不给。”

“这些钱本来就是我们欠大哥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闹了，赶紧把钱给我。”

“那是你欠的和我没关系，李承泽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我沈家，你现在和那对兄妹一样，得在大街上要饭。”

“沈宁雅，你沈家能有今天，也全是我大哥生前的功劳，你不要过河拆桥，快把钱拿来。”

“我不管，反正我不给，除非我死了。”

“拿来……”

乓乓乓……

听得一阵打砸声，李阳紧紧握住双拳，转身离开。

“小明你等等。”

就在这时，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叫住李阳。

“小叔你……”

李阳看去，李承泽眼睛都被打肿了，一只手臂也被划伤，流着腥红鲜血。

但他手上拿着一件棉袄，和几个白馒头。

“没事小明，你先拿着，先填饱肚子再说，过会小叔出去想想办法。”

“小叔对不起了，我没想到……”李阳欲言又止，想了想道：“不过还是谢谢小叔，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那样最好。”

李承泽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妇人就从屋内快步走来，一把抢过李承泽递给李阳的白馒头。

李阳淡淡看了眼对方，出于礼貌叫了声：“小婶。”

妇人居高临下，撇了李阳一眼，冷哼哼冲着李承泽道：“这些馒头是给小杰吃的，我都不舍得吃，你倒好拿来送人。”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跑了出来，看了眼妇人手中的白馒头，一脸嫌弃。

“妈妈，我要红烧肉，不要吃馒头。”

“好好好，妈妈这就给你做红烧肉去，这馒头咱们给黑球吃好不好？”妇人蹲下身子，宠溺地抚摸着男孩脑袋。

男孩满心欢喜，拍手叫好：“好呀好呀，黑球最喜欢吃馒头了。”

妇人站起身来，随手将馒头扔到被拴住的大黑狗嘴边。

妇人都懒得李阳一眼，牵着小男孩进了屋。

“沈宁雅你……”

眼前的一幕，让李承泽火冒三丈，要不是李阳拉住他，怕是又有一场对决。

李明越懂事，李承泽就越自责：“小明你先回去，小叔出去想想办法。”

“谢谢小叔，我先回了。”

寒风刺骨，似冰锥一样，穿透李阳心灵。

他独自一人，穿过几条空荡荡的大街，最后走进了一条小胡同。

小胡同里有一间废弃的小作坊。

远远看到小作坊内的火光越来越微弱，李阳急忙跑去。

推开门。

趁着火盆还有些许火苗，赶紧添材。

“哥，是你吗？”

床上，小女孩艰难撑起身子，小手对李阳所在的方向挥舞着。

“小姗，是我。”

李阳端起一碗热水，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走到床边扶住小女孩：“来小姗，喝点水。”

“哥，小姗不想喝水，小姗头好痛，眼睛也好痛。”

咣当~

小女孩突然举手抱头，不小心将碗打翻。

“小姗别怕，哥在呢……”

李阳抱住浑身颤抖的小女孩，安抚了好一会，小女孩才安静下来，慢慢睡去。

“急性闭角型青光眼。”

在李阳兄妹对面，还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名断臂重伤者。

是李阳前几天夜里，在街上捡的。

当时此人命悬一线，若不能及时止血，怕是活不成。

李阳不是医生，他也不会治病救人。

而且在末世的大环境下，医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