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折灵从气愤中缓过来，连忙道:“小事，我也就说了几句话。”

范博文笑了笑，三人走上楼梯，良檀偏头看他，“你经常遇到这种事？”

“没有，也就最近。”范博文低声道，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好好放在桌上的作业莫名不见踪影，一个人走经常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

三人很快走进去，良檀和孔折灵回到最后一排坐下。孔折灵垮着脸，掏出手机给凤靳发消息，等了一会凤靳还没回，孔折灵更加郁闷了。

“活到现在还没人骂过我垃圾呢……”孔折灵有些委屈地趴在桌上。他从小被人精致地照顾着，后来一个人了又遇到凤靳，凤靳向来对他极好，连句重话也没对他说过。

良檀将几本书摆进桌洞里，眼里一层红芒闪过，他拍拍孔折灵肩膀，“下次看见她我替你骂回来。”

孔折灵抬头看良檀，又趴下去继续给凤靳发消息了。

孔折灵一觉睡到打零，抬头时正对上窗口处一个老头的眼神，他目不斜视地对上去，上面那老头率先移开视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地继续对着书。

孔折灵奇怪，转头看向良檀，良檀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将支黑色钢笔转得飞快，几分钟也没见从指间掉下来。

孔折灵随意扯了张纸写了几个字，写完推到良檀桌上。

良檀停下转笔的手，眼眸扫向纸张，纸上龙飞凤舞几个大字，「你不听啊？」

良檀一本正经地回他，「我们来这不是为了这个。」

孔折灵看着纸上的勉强能看清楚的几个狗爬字，忽然产生了自我怀疑。

好在早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11点半是是吃饭时间，孔折灵和良檀顶着无数打量的目光一路走到食堂。

两人都饿了一早上，找了个就近的食堂就进去了。

但几分钟后他们无比后悔这个决定。

餐桌上，孔折灵看了看面前碗里少得可怜的肉以及大半的蔬菜跟米饭，用了极大的耐力夹起一块西兰花放入口中，勉强咽下后顿时面如菜色。蔬菜的味道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难以言喻。

“这是给妖……人吃的饭吗？肉呢？这么一点点肉丝也能算肉。”

良檀扫一眼孔折灵碗里的菜，难得和孔折灵在吃饭问题上达成一致。没有哪个妖会喜欢吃蔬菜，更何况和他一起吃的还不是温修晗。

良檀没能吃到肉心情很糟糕，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温修晗发消息。

l:温司长

亲亲老公:嗯

良檀看着这备注，低头笑出声来，几秒前的烦闷心情瞬间一扫而空。他很少用手机，那么改备注的只可能是备注本人了。

l:温司长，我想吃你做的鱼。

亲亲老公:乖，忍一忍，等过几天回家给你做。

l:[狐狸委屈jpg]

亲亲老公:[狐狸亲亲jpg]

良檀又笑了声，眉目温柔，指尖飞快在键盘上敲打。

l:温司长，你好像没叫过我宝贝。

亲亲老公:这个称呼不能乱喊。

l:嗯？为什么？

亲亲老公:你忘记昨晚上怎么喊我了？

良檀面颊微红，回想起昨天晚上他被温修晗推在沙发上，耳鬓厮磨时受不住喊他老公的样子……

l:没有，什么？我忘记了……

亲亲老公:良小檀，别耍赖，我给你改备注了，不许改回来。

l:嗯，不改，亲亲老公。亲亲jpg。

“噗……”良檀用手抵唇，以免笑得太过放肆。

“良檀，良檀，笑什么呢？喊你半天没听见。”孔折灵凑近看良檀手机。

“没什么。”良檀收了笑，快速把手机揣进兜里。

孔折灵哼了声，“猜也猜得到你跟谁发消息。”

良檀笑笑，“还吃吗？”

“不吃了，这里面应该不止一个食堂吧，我们去其他食堂看看，找点肉吃，我好饿。”

两人正要起身，食堂里忽然吵闹起来。

“别推我啊！”

“谁推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倒地上……”

“就是。”

“你们看到我推他了吗？”

“没有啊，这不是他自己倒的……”

“没有没有……”

“就是，他长没长眼睛……”

孔折灵和良檀循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来这个食堂的学生都是穿黑色制服的。

此时离打饭窗口不远处，撒了一地的饭菜，有个男生摔倒在地上。

良檀视线越过人群，看到摔在地上的是张简时眯了眯眼睛。他转头示意孔折灵，两人同时走过去。

地上的张简愤恨地闭上眼，将眼里的泪意憋回去。几秒后他睁开眼睛，尽量忽视周围众多盯着他看的眼神，对着手上擦破的伤口吹了口气，随后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张简低头遗憾地看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