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晨光还未洒落大地，太阳也刚刚从海平面露头。

灯火通明的工坊内此刻满是电缆和导管，两台足足有一人高的基座分别坐落在实验室的两端，杜克的风衣挂在黑板上，他自己则是把袖子挽到肘弯，手里面拿着扳手，调整一座符文基座。

“这个符文的位置我觉得还需要调整一下！”

杜克直起身，向着给另一端的符文基座的杰斯和维克托指导道：“特定的符文组合能够产生不同的效果，我们现在选择的符文组的效果经过我的验算已经是最佳的了。”

“可是我觉得还需要调整。”

“改动一个位置，两边都要同时改动！”

杰斯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挺起了脊背，连续工作一天一夜，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

他们昨天上午在杜克提出理论以后，就没有休息，以最快的速度打造出了符文基座，组装花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维克托和杰斯负责一座，杜克自己单独负责另一座。

维克托累得身体都在颤抖，他也是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反观，“二七三”杜克一直都是神采奕奕，看不出任何的疲惫。

这就是魔法师的天赋嘛？

羡慕啊！

内心留下羡慕的泪水的杰斯，表面上不显，从自己这边来到了杜克这边的符文基座前。

杜克指着可以旋转的符文组道：“你说的没错，动了一边，另一边也需要改动。”

“但是我们必须要争取一次过，不能够在重复的实验上浪费太多时间！”

“可是一次就成功的案例太少了，整个学院的学生实验成功率也不过百分之三！”

“那是因为他们不是我！”杜克把扳手放进腰间的工具袋里，看着身前一人高的符文基座道：“我向来都是一遍过的，每次实验超不过三次就会成功！”

“好了，我来做调整，你们两个休息一下吧！”

杜克让维克托和杰斯休息一下，他们和自己不一样，还都是普通人，经过超级士兵血清强化过的杜克，可以连续三天三夜不休息不吃饭，都没一点事。

但是这两个可不行，杰斯三天三夜不休息还能勉强撑住，但是维克托敢三天三夜不休息的话，杜克或许可以准备为他默哀了。

“休息？”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维克托拄着拐杖支撑着自己：“还没完成，我怎么可以休息？”

“你要休息，维克托，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杜克单手拎起维克托，将他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杰斯看着被杜克一手拎起的维克托，再看看自己的手臂，陷入了沉思。

或许，自己要去健身了！

“好吧。”

维克托看着杜克顶替了自己的位置，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本打算聚精会神的盯着杜克工作，可没想到一沾椅子，困倦如潮水般袭来。

脑袋向下一点一点的维克托很快陷入了睡眠，杜克瞥了眼睡过去的维克托，向着杰斯招了招手。

杰斯走过来以后，杜克对杰斯道：“找时间，带着维克托去检查下身体！”

“他这个性格你也知道，劝不动的。”杰斯苦笑一声，杜克的动作停下来，很是认真的对杰斯道：“维克托和我都出身于祖安，我们比谁都清楚哪里的环境的恶劣。”

“无处不在的灰霾，满是污水的地下水沟，他身体本来就孱弱，现在还坚持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某一天真的倒下去了，你觉得你忍受的了失去一个朋友的痛苦吗？”

“我”

杰斯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看着熟睡的维克托，脑海中回忆起他们两个在自己如废墟一般的实验室的对话。

“越是光芒万丈的人，越容易燃尽生命的能量！”

“为了理想奋斗不是坏事，可若是为了理想连命都不要了，那就是傻子！”

杜克把符文组重新调整，让两边处于同步的位置。

“这样就好了！”

“那你呢？”

杰斯看着把工具放回工具袋的杜克，他忍不住道：“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你比我们两个更有天分，有着更强的能力，你制造的作品，让整个皮城都在追捧，哪怕是神明的使命，你都嗤之以鼻，创造出了属于你的人工机械生命！”

“我？”

杜克一脸无所谓，拍了拍杰斯的肩膀道：“有些人和一般人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杰斯！”

“比如说你和维克托与其他人，比如说我和你们！”

“至于我是怎么想的？”

杜克看向了门口等待的傲慢，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情。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去看看诺克萨斯的不朽堡垒，看看德玛西亚的禁魔石林，看看弗雷尔卓德的永恒冻土，见识一下初生之土的自然之灵，攀登巨神峰，去感受星灵的力量，横穿恕瑞玛，寻找掩埋在黄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