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鳖,自投罗网。
“陛下!”
一小眼睛留胡须的臣子惶恐且兴奋的上前:“此等乱臣贼子,祸乱天下谋朝篡位之心早已昭然若揭,望陛下下旨将其就地格杀!!”
好家伙,真是当面跳他脸啊,木南风心里腹诽着,他认识这位小眼睛臣子,当年这家伙还来过西洲一次,自诩京城来人,在偏僻西洲作威作福杀人不偿命的模样,可让木南风记住了。
今天,就拿你献祭吧,木南风伸手一招。
一柄雪白飞剑从殿外破空而来,‘噌——’的剑鸣,瞬间贯穿前方那跪地高呼格杀乱臣贼子的臣子。
剑从背入,那人啪嗒一下失力趴在地上,血染红了地上金布,蜿蜒流淌至皇阶之前。
血腥死寂的气息弥漫,百官面如死灰一脸惊恐。
而那皇座上的女帝,呼吸也似有一瞬的停滞。
可就在众人为他的凶悍之举恼怒心俱之时,木南风却突然单膝下跪,面不改色,抱拳朗声道:
“陛下,臣──有罪!!”
“???”
百官惊疑,女帝也不得不将‘混账’的斥骂咽回了喉,饱满的胸口起伏,即便恼怒,却也只好先压抑情绪。
她疑惑沉声道:“哦?那你说说看你又何罪之有?”
木南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卷轴,恭敬沉声:
“先帝驾崩,南离王发兵叛乱,陛下赋以家父厚望,下勤王密诏让木南一氏速回京护陛下于左右。
可惜家父未能完成陛下所托,便猝然离世。
最终只能由臣接过陛下所托、家父遗愿,臣自当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可惜臣之能力远不及家父,让南离叛军惊扰了陛下数日。
因而,臣有罪!!”
“......”
“不过陛下放心,如今臣有二十万大军盘踞京城之外,虽数量不多,却有百万之能,足以震慑任何企图侵犯天子威严的宵小之徒!”
木南风瞥了眼身侧的尸体,又垂眸一脸诚恳道:“臣已查明,此等挑拨君臣和睦的贼子,其实是南离叛王安排在朝廷的奸细。
只可惜,如今朝廷内外的贼子尚未完全伏诛,不过陛下且放心,一旦有乱臣贼子出现,臣必护陛下于左右。可若臣不幸身死,陛下只要一声令下,臣之义兄必会率领西洲二十万铁骑搜罗京城内外,将贼子诛杀!”
“......”
大殿死寂,有人讶然,有人困惑,有人恍然,可依旧无人出声。
百官只能在惊疑中胡乱解读木南风话语的意思,到底是威胁?还是真心实意...
可就算是威胁,那又何必呢?他明明完全可以率大军杀进京城来...
只有帝座上的女帝知道。
木南风的话全是谎言,没有一个字可信!
因为,她从未下过什么勤王密诏,和西洲的关系并不和睦。
所以,在女帝听来,木南风说得每一个字都是威胁,什么二十万大军可随时进京护陛下于左右,全是赤果果的胁迫!
大殿沉默寂静,许久后,终于有人抬步上前,是一身肃穆紫袍的李相,却见他猛然俯首跪地,苍老的声音懊悔:
“臣亦有罪!此前臣听信贼子谗言,多次与西靖王为敌。陛下深谋远虑,吾等却未能领会,是臣愚钝!所幸陛下得小西靖王这等骁勇忠将,这实乃大夏朝之幸,亦是吾辈之幸啊!”
李相话音刚落,后方众人也一通跪地,齐齐高呼:“臣──有罪!”
女帝揉着眉心,金眸俯视一众趴地俯首的忠臣,最终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都起来吧。”
百官起身,木南风自然也不再单膝跪地,起了身,他抬起头,将视线投向极高处的帝王。
民间传言,说当世女帝有狐妖之媚相、凰者之气势、天道之威严,是千百年来的一奇女子。
奇不奇木南风不知道,反正狐妖之媚相确实是真的。
那端庄冷漠的容颜仿佛只要轻轻一笑,就会尽显妖狐的魅惑妖娆。
女帝将金瞳看向木南风,木南风与其对视,再踏前一步,朗声道:“陛下,微臣有一要事相求。”
“说。”
女帝压抑着内心怒火,平静出声,因为她深知如今自己只能尽量满足这个逆臣的要求。
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得答应。
“家父生前曾说,木南一氏在他这一辈达到了顶峰,却遗憾不能世袭罔替永世传承这异姓王的名头。”
木南风叹息说道:“臣厚颜恳请陛下,让西靖封号永世传承,让木南一氏可以为陛下永镇山河。”
女帝点头答应,神色却淡漠:“这次你护驾有功,世袭罔替是你应得的。”
“谢过陛下!”
木南风点头,恭敬行了一礼,继续沉声要求:“微臣,还有一要事禀报。”
女帝眯眼,冷声道:“还有何事?”
“此事事关重大。”木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