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凌绻闻声看去，少女毛茸茸的发顶尽收眼底。

等到粗略地试好了衣服，郁离霜心满意足地收起衣服，自言自语道：“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这衣裳还是挺合身的。”

凌绻盯着她半晌。

这是专门给他做的？郁离霜算是第一次给他做衣裳。

他漆黑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小姐，为何会给卑职做衣裳？”

听着面前人的疑问，她莫名地眼神逃避，接着又恢复正常。

胸前的梵铛因她的动作发出了细微的响声，她浅笑开口。

“礼尚往来嘛。”

“前几天你送了我一个梵铛，所以我今日就送你件衣裳作为回礼吧。”

嗓音一如平常。

轻松，自然。

凌绻盯着她神色自如的脸，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

他默默勾唇，“这样也挺好。”

—

九月十七是玉妃的寿辰，皇帝万分喜悦，请了百家皇亲贵戚为玉妃庆祝生辰。

当然将军府和侯府也没落下。

“恭贺娘娘万寿福骋，颐养千年！”

众人高呼，面露喜色。

引得皇帝直呼好，但玉妃见此情景，面上只是淡淡的笑容。

笑容并未达眼底。

郁离霜时刻观察着玉妃的神情，她不禁好奇，这大喜的日子，为何她会在玉妃身上看到一股悲伤的气息？

今日没看到纪玥，问过才知道，她这些天一直待在殿里，不曾出现，想必是为了将要和亲之事……

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郁离霜看了过去，才发现是卫蕊儿。

卫蕊儿？

她看着自己做什么？

被抓包的卫蕊儿立马心虚地移开目光，看向了别处。

奇怪。

郁离霜忽略掉自己内心的异样。

这时另一边玉妃的身影刚好落入她的眼中，她这才发现玉妃被人扶着走开了。

那个方向……

郁离霜眼珠转了转，毫不犹豫地起身想跟上去。

“小姐，你要去哪？”

凌绻这时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凌绻平日里不出现，今日怎么直接就出现了？

不管了，玉妃娘娘要紧。

“凌绻，我有事过去一趟。你就在我位置上替守着，我去去就来。”

郁离霜趁着他没反应，直接开溜。

凌绻看着她的背影，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他莫名觉得有点渴，直接端起位置上的酒杯就一饮而尽。

这边的玉妃正踏进殿门，婢子想要关上门，这时一只手出现在门边拦住了她。

“玉妃娘娘，请稍等！”

玉妃看着仅隔一道门的少女，打量端详半天，她认出来了。

“你可是将军府嫡女郁离霜？”

郁离霜透过一掌宽的缝隙看过去，她笑得露出了小白牙，“娘娘好眼力。”

“但是，你找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当然有了，娘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郁离霜看了看挡着门的婢子，面露难色。

“你下去吧。”

婢子得到玉妃的指令，福身退下。

“看娘娘今日不太高兴，是否有不如意之事？”

说完郁离霜观察着玉妃的表情，可也没看出什么来。

“你难道还能看出本宫的心情不成？”

虽然与这小女不熟，但她一开口就着实让她心生有趣。

“因为臣女会看面识心情……而且臣女一看见娘娘就有种故人的感觉，不知娘娘有没有这种感觉？”

玉妃掩唇，末了，看向她。

开门见山道。

“现在婢子们也不在了，你想要说什么可与本宫说。”

郁离霜犹豫，还是开口了。

“那小女就和娘娘说了。”

……

等郁离霜再次回到宴场时，却发现凌绻不见了，她到处张望，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奇怪，明明让他守在这的，人怎么不见了？”

郁离霜坐下才发现，不见的人不只他一人，另一边的卫蕊儿突然也不知所踪。

她皱眉，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时，一位婢女走过来。

“郁姑娘，长公主要见您。”

纪玥？

她要见她怎么不直接过来？

郁离霜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按照婢女说的地址去了。

穿过昏暗的小道，只有隐隐约约的烛火在这寂静的黑暗里跳跃着光。

“纪玥？”

郁离霜边走边喊，喊了几声却无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