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辆很老旧的公交车。

谭晓颖坐在车厢右边的前座。

就在谭晓颖的左后方，其中一个老幼病残专座上面，坐着一个带着耳机的长发少年。

少年闭着眼睛，穿着一件长长地黑色风衣，面容美得雌雄莫辨。

谭晓颖没看出来这个少年是男是女。

也不关心这个。

只要人长得好看就行了。

管什么性别。

谭晓颖地目光在少年的脸上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不知道是不是打扰到少年了。

少年蝶翼似的长长地睫毛眨了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很漂亮的红宝石似地眸子。

里面好像有鲜血在缓缓流动。

又冰冷地如同某种冷血动物的无机质瞳孔。

谭晓颖不闪不避地和少年对视两秒，接着伸出手打招呼。

“嗨～”

最后也是少年先移开了目光。

看到少年的睫毛好像是不自在地颤了颤，谭晓颖这才猛然发现。

自己好像吓到人家了。

算了，不让看就不看了。

谭晓颖放弃大美人，目光移到后排。

也不知道剩下的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前面这么大的地方不来。

偏偏都挤去了后座。

剩下的两女一男。

两个女人一老一少，看着像是婆媳，紧紧地挨坐在一起。

女人长得苍白瘦弱。

神情很怯弱。

那个老人则长着一副尖酸刻薄相，一只鸡爪子似的手紧紧抓着身旁的女人。

发现谭晓颖在看他们之后，老人瞪起眼睛骂道。

“你看什么看，个小贱人，盯着人家一直看着都不眨眼睛，家里面的大人是怎么教你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尖锐刺耳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

前面，章鱼司机跟没听见似的一直开着车，空闲着的触手狂舞。

左面，大美人闭着眼睛，双臂交叉在胸前，微微皱着眉头。

谭晓颖的视线在大美人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接着移开目光。

看向最后一位，一直隐藏在车厢阴影里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是在左边坐着，不过是在最后一排。

他头顶上戴着一个帽子，穿着好像民国时期的灰色大衣，大衣皱的厉害。

谭晓颖发现男人的头发湿的厉害，好像才从雨里面淋过一样。

只是奇怪的是，他身上面的衣服倒是干的。

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路两边没有灯，车子开的飞快。

零件互相摩擦的声音和后座老人不停歇的咒骂夹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让人非常不适的扰人的噪音。

眼看着大美人的眉头越皱越深。

谭晓颖摸了摸下巴，站起来，几步走到车厢后面。

“你想干什么？！”

老人往车厢后面靠，眼睛睁地好像铜铃一般。

明明身子已经发抖了，手却如同铁钳一样死死地拽着女人。

谭晓颖笑了一下，趁着老人愣神地时刻。

一只手拽着老人的头发往前拽，另一只手飞快抬起朝着老人的后勃颈劈下。

动作非常简单粗暴，一看谭晓颖就是那一种家长们眼中不学好，天天混迹在街头，打架打惯了的大姐大。

老人白眼一翻，挣扎一下都没有，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