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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老交替

寒冬凛冽,火车站的广场两股人流格外瞩目。

一股人流身着常服,胸前别着红花,背着迷彩包。整齐的步伐走进车站,他们的脸上满是不舍,遗憾和坚毅。

另一边身着迷彩,胸前挂着红花,拿着黑色大包。略微散乱的步子走出车站,在广场集合点名。他们紧张,活波,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的好奇。

这是每一年火车站前独特的风景,新兵与老兵的交错。新兵终成为老兵,老兵不断凋零。但火热的革命精神永远传承,战无不胜的斗争血性源远流长。

新兵陈言在队列里迷茫的应声答到,尽管已经10点钟但对于西北来说不过是清晨而已。尽管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但是一阵阵的疲倦涌了上来,直到。

“陈言!”

“到!”

“新训四中队,上东边32号车。”

“是”

陈言回答的果断,但不由自主的奔向自己军旅的大巴。在大巴透过窗户他看到了自己难忘一生的画面。

一名老兵,八年的老兵。

曾经他也是一名新兵,像陈言一样,好奇部队的生涯。从下火车站开始,他的人生将改变许多。

别人进了新训中队的大巴,他上了一辆满是灰尘的东风。一路向着,穿过了城镇,过了桥梁。天山的美景在眼前徘徊,沿途的牛羊宛如朵朵白云在大地飘荡。

一座又一座的山,绿色越来越少。直到都是戈壁的荒凉远远的可以看到雪山白顶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老刘,你看新兵来了”

带车的一毛二搓了搓手对车厢里的新兵说到:

“下来吧,到地方了。”

新兵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八年青春将在这里度过,不敢动一下。

旁边一个黑黑士官迎面跑了,漏出一嘴的黄牙。

“终于等来了,一个星期前大队就打电话了说这个月拉补给前把新兵带着。”

因为即将大雪,山里的大雪难已行车。新兵连结束可能仍旧上不来,所以就把新兵直接运了上来。让他在实践中学习,实践中成长。

刘兵一脸茫然的站在哪里,拿着背包不知所措。

“人你接走吧,我们得赶回去。不然天黑以后就麻烦了。”

中尉说完朝老士官敬了个礼。

“好,好,你们注意安全。兵,我带走了。”

说罢老士官一手抓着新兵似乎怕他跑了一样,然后傻傻的上了补给车。一路上唱着听不懂的山歌,说着听不清楚的话。

刘兵就这样被一个老士官带上了边境线的哨所。

八年,近3000个日夜他一直没有度过。他在这里从列兵到士官再到中士一直到了如今的退伍。

孤零零的哨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到处荒凉。用石头木板搭建的执勤点承载了对祖国的忠诚。

界碑迎面挺拔宣誓着我们的主权,

国旗高昂飘扬挺直了我们的脊梁。

夜里的狼嚎,雪与风的交织。

天空的星辰,人与人的无言。

孤独,一封封迟到的家书。

信念,一片片美好的回忆。

忠诚,一班班平凡的岗哨。

传承,一张张青春的脸庞。

往事在心头,几番滋味泪与愁。

火车站前他对着那一块警示镜看着自己,他的皮肤早已跟那个老士官一样黝黑,满嘴的黄牙。布满风霜的双脸早已看不到青春的痕迹,唯有一身军装仍是鲜绿,红花仍是红艳。

他哭了,抱着车站前的景观树哭了。八年没有见过一抹绿色,没有离开过哨所一次。由于哨位条件的艰苦,对于外界他只有从收音机还有每次从给养车的战友口中了解到。当宣布他退伍的时候他瞬间不知所措,几次的晋升军衔都是哨位的战友帮忙更换。这一次支队的政委特地前来慰问同时更重要的是----宣布他的退伍。

此时此刻,他可能在哭自己的青春,也可能在哭自己的军旅生涯,更有可能哭对自己守卫八年国境界碑的不舍。(这是一件乌鲁木齐火车站前的故事,可能知道的人尤为之少。闻着戚戚,不管怎样为守卫祖国大好河山的勇士致敬!)

32号大巴车的新兵心情十分活跃,尽管刚刚认识。天南地北的口音却丝毫不影响双方的交流。他们激动的看着窗外的美景,聊着军营。眼前异地城市风情持续不久,大巴车便进了颠簸的穿山小道。在经历痛苦的山野公路后车内的新兵又狂热起来。只见远处美丽的天山怀抱整个大地,漂亮的湖泊养育万千生灵。

翱翔吧,新兵。

正如天上的雄鹰;

闯出自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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