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钢地瞪着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他？这话我说错没有？他的人如果保护到位了，恬啸能被那群人骗了？”

按照这个说法来看，那确实 都是关汉承的错！

恬棠心里的愧疚感少了一点，又想起了神秘人的身份，面色犹豫起来。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不难看出来，关山月对姜家所有人都没什么好感，关山月确实 尊重姜之杭的一些能力和品质，但同时也因为关弟弟和关妈妈的离世，让关山月对这家子人有着莫名的抵触和厌恶。

所以，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把神秘人的身份告诉关山月。

不说的话，一会和关汉承也会提起来这些，关山月必然是在场的，她也会听到。

说的话……

“又琢磨什么呢？”

关山月一回头就看见她满脸纠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唔……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合适。”

恬棠老实交代自己的担忧，小眼神可怜兮兮地盯着关山月看。

顾泽心领神会，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反手拉住了关山月，阻止了她即将问出口的疑惑。

“我们见到了神秘人，也算是我们的老熟人了。”

他开了个头，在关山月疑惑不解的眼神里，干咳两声，忽然就懂了恬棠的顾虑，他也有点儿说不出口了。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还有咱们仨的老熟人？谁啊？总不会是丁然吧？”

丁然确实符合三个人的老熟人设定，但在场的三个人都很清楚，丁然绝对不可能是神秘人。

他们可以说丁然刚愎自用，丁然固执己见，他们可以说一堆丁然性格上的问题，但他们从来不会怀疑丁然对这个国家的真心和尊崇。

恬棠扶额，假装没看到顾泽的窘迫。

她只是在犹豫，没有一定要说的意思，反倒是顾泽上来就把话题扯得这么尴尬，她是没办法了。

“说不说？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

关山月看起来情绪还算稳定，语气是很明显的开玩笑。

顾泽抿着薄唇，往后退了两步。

“我说了你别激动，神秘人……是姜之杭。”

恬棠：！！！

这么直白地就说出来了？他在干什么！

果然，下一秒关山月的脸色微变，神色冷凝，双眸充血。

“你说神秘人是谁？”

顾泽不说话，关山月又看向恬棠，等着一个肯定的或是否定的答复。

恬棠不敢和她对视，默不作声地别开了眼睛。

这个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顾泽没有说错，她也没有听错，神秘人就是姜之杭。

她爸关汉承拼命护着的姜家人之一的姜之杭！

“这个事情……算了，就这样吧，你们打算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什么事。”

她无力地挥了挥手，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恬棠面露担忧，她想劝说一下，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太合适，索性也闭嘴了。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关汉承的助理已经等在外边，见他们四个人出来并没有特别的表情，沉默着在前边带路。

进了办公室，关汉承在打电话，脸色涨红着，语气也说不上有多好。

恬棠被关山月拽着在 沙发上走下，两手不停扣着衣服地下摆。

刚才在外边还算镇定，进来之后，她还是很紧张。

反观关山月，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的，还会神色复杂地看一眼关汉承。

十分钟后，关汉承挂掉了电话，一回神看到沙发上齐齐整整的四个人，顿时愣住了。

“那个谁，带顾泽和恬老师的弟弟先出去！”

很快，关汉承反应过来，让助理把没有签过保密协议地闲杂人等带出了办公室，这才做到了恬棠对面，唉声叹气的。

“恬老师，你冲动了。”

“关局长，话不能这么说的。当初是你一再保证我的家人不会有问题，结果呢？”

恬棠想着上来时，关山月的教导，暗自提了一股底气，反驳了回去。

果然，关汉承闻言脸色更难看了一点，却无法反驳回去，看样子是被噎得不轻。

“另外，我也见到了对方负责这次事件的接头人，是姜之杭。”

因为已经提前和关山月说过这件事，这会儿恬棠再次提起，一点别扭都没有，顺畅得不得了。

她是顺畅了，关汉承不顺畅了。

“你说是谁？”

他蓦地站起身来，满脸的不敢置信，声音都有些劈了。

“姜之杭。我是不认识的，还是顾泽认出来的，她也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

恬棠从头到尾很淡定，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样的关汉承，反而觉得痛快了不少。

她心里猜测着，可能是因为关山月吧。

“怎么会是她呢？”